南颂瞧着自己的手指,眼睛里难以掩饰的嫌弃。
“你这是给我包了个粽子?”
喻晋文听出了对他医务工作的差评,“要不我重新给你包一下?”
他说着就要去解绷带,南颂把手缩了回来,“算了,就这样吧,我可不想受二重罪。”
丑点就丑点吧,人长得帅就行了。
喻晋文看着南颂的伤手,依旧难掩心疼,帮她擦掉了刻刀上的血迹,看着那未完成的玉雕,问,“还雕吗?”
南颂瞟了一眼那件半成品,在记忆深处牢牢扎根的画面,经这样一雕,反倒没有那么深刻了。
突然间就变得模糊起来,物是人非,大概就是这种感觉。
“不雕了,先放着吧。”
南颂身上沾了不少玉屑,手上也脏了,想起身去洗手,喻晋文却拉住了她。
他弯身给她拍了拍身上的玉屑粉末,不让她沾水,拿湿巾给她擦擦手,“这几天就别沾水了,养好伤再说。”
南颂问:“那我洗脸怎么办?”
喻晋文顺口回她一句,“我给你洗。”
南颂故意似的,又问,“那洗澡呢?”
“也是我……”喻晋文下意识地应,忽然抬了下头,看着南颂眼睛里俏皮的光,见她还能开玩笑,脸上也焕发了新的神采,知道她心里最难的那一关已经过去了,他也跟着松了一口气,抬手摸了摸她的头,“我来伺候你。”
那敢情好。
南颂心口郁结纾解开,就来胃口了,要吃肠粉。
“都凉了,我去厨房重新给你热一下吧。”喻晋文道。
南颂:“不用,还温着。”
她用左手叉了一块,没有叉断,眼看着就要动用伤着的左手,喻晋文赶忙去拦,“小祖宗,放着我来!”
他实在是怕了她,端起盘子,给她将肠粉弄好了,喂她吃。
在二十四孝好男友的投喂下,南颂就乖乖当她的小仓鼠,张开血盆大口将一块块肠粉接过来,吃了个精光。
“慢点吃,别噎着。”
喻晋文觉得南颂和他在一起之后,确实是越来越放松,以前还维持着大家闺秀的淑女人设,吃起饭来都是小口小口的,现在是渐渐放飞自我,吃起饭来都是大口大口的,嘴巴跟小仓鼠似的鼓鼓的,吃的一脸满足。
瞧着就让人很有食欲。
喻晋文见她吃的开心,也便跟着开心。
—
洗澡的时候,南颂的手老老实实地举在半空之中,喻晋文一手拿着花洒调整着合适的水温和水流给她冲着身子,另一只手捏着浴球,往她身上涂抹泡沫,生怕弄疼了她,动作轻得仿佛对待一件易碎的瓷娃娃。
即便如此,他也在努力隐忍着。
因为某只瓷娃娃,正眨巴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巴巴地瞅着他。
“你就打算这么一直盯着我看?”
喻晋文声音透着隐隐,他觉得自己的喉咙比这水温还要烫。
南颂理直气壮道:“看你怎么了?长得帅还不让人看了?”
“……”
喻晋文站直身子,隔着朦胧的水雾,两个人身上现在都是一片狼藉,面容都显得模糊,只有眼睛,黑白分明。
一派赤诚。
南颂一句话出来,喻晋文就知道她是故意的了。
他似笑非笑,眸色深深地看着她,“南小姐,再这样下去,我敢保证,你很危险。”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