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他做苦工,双手尽是灰尘,此刻拂过,南宫梅玉颊变成大花猫,条条斑纹,模样逗趣。
南宫梅皱起眉头,使出四君子真经。无奈郑恒舟也会此招,甚至因为金刚纯阳经护体,略胜一筹。郑恒舟又仗着云烟十步诀,身形如似鬼魅,令南宫梅捉摸不着,任由他撩向自身,把缎裳弄得脏污。
俄顷之间,郑恒舟双手从黑转灰,淡了不少,反观南宫梅身上,从头到脚都被沾上脏灰,让她又气又好笑。换作常人,肌肤相碰,如此轻薄,她定当红颜动怒。但在看到郑恒舟那俏皮模样,又忽觉有趣。
郑恒舟收手,率先投降,道:“好了,我自己洗就是了。再这样下去,饭菜都要凉了。就算你不在意,我还不想吃冷菜。”
南宫梅狐媚一笑,道:“现在被你弄成这样,我也要洗了。”此言甫毕,南宫梅俯身拾起勺子,瓢起一盆水。
郑恒舟问道:“这水是我的,你要洗便去浴房。”
南宫梅面色不改,道:“现在都过子时,难道我让人再去帮我炊火?我可还没如此残忍,命ㄚ鬟不睡觉,帮我弄这些琐事。”
郑恒舟听闻此言,不禁暗笑,方才她都命自己做这么多苦事,眼下却不肯让人帮她炊火煮水。不等郑恒舟回应,南宫梅命他转身,便兀自褪下衣裳。两人隔着梅花屏风,互相洗搓,良久之后,总算把身子擦净了。郑恒舟吃完饭菜,整理好衣襟,便前往南宫兰的厢房。
按照南宫梅所述,江千易盯上她们两人,而她武功之高,江千易势必防备。南宫兰虽武学不错,可惜防人之心不足。上次也因软香散,一招未搏,便任人鱼肉。因此,南宫梅让郑恒舟去南宫兰厢房,躲在里头,见机行事。
郑恒舟捧着火盆和木炭,佯装来温热屋子的下人。南宫兰开门,见着了他,起初有些纳闷,听他转述之后,明白一切。郑恒舟将火盆搁在一旁,拉了张凳子,躲到了屏风后方。
南宫兰横他一眼,威吓道:“你若偷上我床,我定饶不得你。”
郑恒舟道:“放心好了,我会待在这,哪里都不去,也不会乱动,绝不会对你有任何非分之想。”
南宫兰皱眉,语气转怒,道:“你这话什么意思,拐弯说我生得难看,你根本不屑一顾?”郑恒舟暗叹,才刚搞定一个,又来一个。他没这么多心力,陪她们这样耗损。郑恒舟敷衍道:“是我不好。我非常想上你床,只是碍于礼节,我不能这样做,以免毁你清誉。”
南宫兰叱道:“你这道歉,毫无诚意。”郑恒舟不想理睬,缄默不语。不知过了多久,南宫兰语气稍缓,问道:“方才我听ㄚ鬟说,你被大姐一直使唤,你还好吧?”
郑恒舟道:“若你能安静,让我休息,那便最好。”
南宫兰鼓起脸颊,不悦道:“跟我说话,你就这么不耐烦吗?”郑恒舟才刚想解释,外头呼传敲门声,一个声音传来,道:“小青给二小姐请安。”
南宫兰问道:“你有什么事?”
隔着门扇,那名自称小青的ㄚ鬟道:“敢问郑公子是否在里面?老爷有事,想请月公子去正厅一趟。”
南宫兰满腹疑惑,瞥向郑恒舟。郑恒舟自身也是一头雾水,摇了摇头。南宫兰干咳一声,对着门外回道:“好,我知道了。”
南宫兰使过眼色,郑恒舟长身一起,敞开门扇。门外一名ㄚ鬟,对着两人作揖行礼,柔声道:“郑公子,请随我来。”
郑恒舟点了点头,把门关上。南宫兰待在屋内,外头脚步声渐行渐远。眼看郑恒舟离去,南宫兰环视四周,将门窗关好。她转过身来,正要上床,门外忽又传来ㄚ鬟声,道:“二小姐,敢问郑公子是否在屋内,老爷有请。”
南宫兰一脸纳闷,郑恒舟不是才离去,怎又有人来问。南宫兰下床,缓缓将门扇打开,一名ㄚ鬟站在门外。南宫兰正想询问,忽然察觉有异。这名ㄚ鬟身材高挑,肩膀宽阔,这张脸她也没见过。霎时间,那名ㄚ鬟出手,撒出软香散,南宫兰躲避不及,吸了几口,向前一倾。
那名ㄚ鬟登时接过她,并在她身上点穴,令她口不能说,身不能动。南宫兰两眼圆睁,心中一惊。那名ㄚ鬟将她带入屋中,闩上门扇。
那名ㄚ鬟声音忽转低沉,变成男子声音,道:“我看你这次,还怎么逃出我手掌心?”
南宫兰听闻此音,想起当日之事,寻思道,这人竟是江千易?这下坏了,郑恒舟被支开,自己又发不了声,无法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