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郑风虎之后,郑恒舟回房歇息,缓过心神,便开始练功。房里,他研究起雪冷刀。此刀虽削铁如泥,但寒气逼人,哪怕是金刚纯阳经护体,长期持刀也要吃不消。
郑恒舟寻思道,莫非此刀非外人所想,不以纯阳抑制,而是采玄阴补足。郑恒舟举起雪冷刀,运起四君子真经,将纯阳调合玄阴,流窜至手,宝刀一挥,果然刀人合一。
兴奋之余,郑恒舟不忘练刀,练至二更,方才停下。他看向桌旁冷菜,匆匆用膳,便往南宫梅厢房前去。告知南宫梅此事后,南宫梅不禁大惊,旋即露出恍然之色,道:“原来如此,难怪南宫家没人能使用这刀。”
郑恒舟问道:“这是何意?”
南宫梅道:“若这刀乃玄阴之人所使,南宫家男子,本身均已劣势。再者,我爹擅使枪,我兄长兵器无专一。即便是女子,南宫家剑法为主,何来刀谱,何来使刀之能?”
郑恒舟诧异问道:“既是如此,为何雪冷刀为南宫家所有?”
南宫梅道:“此刀须由玄阴真气运行,我猜想,便是以四君子真经调息,方可达到此境界。由于南宫家男子均不会此招,自然无法使刀法。至于刀谱,我便不知晓了。或许以此刀之能,不须刀谱。”
郑恒舟暗叹,南宫家空有宝刀,却无刀法,真是可惜。他一边惋惜,一边摸着宝刀。冰霜之气,在他手中,仅是凉气,尚且不足冻伤。与此同时,郑恒舟却触碰到什么,讶然无语。
郑恒舟黑眸一亮,惊道:“原来如此,我明白了。”
南宫梅狐疑问道:“怎么了?”
郑恒舟举起雪冷刀,解释道:“这刀上铭文,便是一套刀法。虽无外式,但乃刀诀。若能运用此刀诀,便可将其刀发挥至极,战无不胜。”
南宫梅闻言甚惊,运起四君子真经,轻触刀身。确实如郑恒舟所述,刀身上铭文乃某种口诀,而非赞词。只是这刀诀高深难懂,若非郑恒舟精通刀法,恐怕也不能悟出。
南宫梅赞叹道:“原来是这样,这刀诀藏于刀身,难怪无人知晓。”即便那人手中持有雪冷刀,也须四君子真经辅佐,否则不能轻触刀身。
郑恒舟大喜道:“事不宜迟,今晚便练刀。”
南宫梅横他一眼,道:“且慢!你四君子真经尚未大成,先学好此招,再练此刀,我相信定能更上一层。况且,今日我已备妥。”南宫梅掀开帛绢,现出一盏雕刻精致的香炉。
郑恒舟现出茫然之色,问道:“这是什么?”
南宫梅淡然道:“这是南宫家至宝,千炼炉。此炉以真气催动,散发香味,练功者将香味吸入,功力便会大增。”
郑恒舟惊道:“这香炉竟有此奇效,为何先前未看你拿出?”
南宫梅道:“一来,我尚未完全信你,二来,这香炉虽能事半功倍,但真气若不足,便容易走火入魔,十分危险。”
郑恒舟讶异之余,南宫梅将香炉摆置床旁,褪下衣裳,盘腿而坐。郑恒舟也不耽搁,立时上床,依照她引导,一手贴香炉,一手贴掌。两人真气一催,香炉微微发热,裊裊白烟,蔓延四周。
仅仅一炷香,南宫梅便因焰气焚身,满头大汗,率先收功。郑恒舟见状,甚是不解问道:“为何你今日,相比平常更快结束?”
南宫梅气喘吁吁,道:“以往我练功,纯粹为己。今日练四君子真经,我为了助你,硬是将真气与你同等,不留余力。现在,我才终于明白,我与你之间底蕴差了多少。”
郑恒舟苦笑道:“其实我也没好多少,至多再半炷香。”话犹未毕,他伸手将南宫梅扶起,靠至软枕旁。
南宫梅双手捂胸,喘息道:“我稍作调息即可,你先回房。”
郑恒舟见她汗如斗大,呼吸急促,于心不忍,叹道:“我在这陪你,等你较为恢复之后,再自行离去。”
南宫梅狐媚一笑,捉弄道:“莫非,你也要对我做非君子之举?”
郑恒舟心中一凛,想起刑玄霜一事,暗叹道,肯定是南宫菊说出。郑恒舟摇了摇头,道:“今日不巧,我没带毒针。”
南宫梅美眸轻荡,嫣然道:“那我便安心了。别瞧我对你这样,其实我很守贞节,一切待你名媒正娶再说。你尚未与黑风老妖对决,若不幸战死,我岂不是要守活寡?”
郑恒舟颇感尴尬,轻叹口气,道:“你这算盘倒是打得很精。”
此话甫出,两人四目交投,互相笑了起来。
大雨落下,郑恒舟提刀而立,气势不凡。郑恒舟摆出架势,刀芒闪闪,气势雷霆万钧,宛若万马奔腾。南宫梅甚是满意,鼓掌叫好,可惜被雨声盖过。郑恒舟收刀入鞘,从容自若,漫步而行,走向南宫梅。
南宫梅身旁跟着南宫兰,两人共持一把油纸伞,伫立在东院外。大雨滂沱,视线所及如烟似雾,一般镖师不会在外院练功,至多在长廊。偌大比武场,仅有他们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