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梅心中一惊,讶然道:“梅、梅儿?”
宇文风哈哈一笑,瞇起眼睛,道:“你方才不是嫌上官夫人太过生硬,我这回唤你梅儿,莫非你不满意?”
上官梅抿起下唇,轻推开胡乱伸来的手,道:“谁是你的梅儿,除了我爹之外,没人可叫我梅儿。”
宇文风故作惊讶,摸了摸鼻子,摇首道:“那我只好和其他人一样,好好唤你梅娘好了。”
上官梅低声道:“梅娘是外人叫的。”
宇文风道:“我不是外人吗?”
上官梅俏脸一红,赧然道:“你……”
宇文风见好就收,赶紧打住,道:“好了,不闹你了。说起来,自从从五毒教手中救走之后,我便没再见到上官心,她情况如何了?”
上官梅忽地板起脸孔,沉声道:“我狠狠训了她一顿,并命她禁足半个月,抄写六部医书,以示惩戒。”
宇文风心中一惊,露出同情之色。以上官心性格来说,怎可能坐住六个月,光是六天便极限了。宇文风忍不住道:“她也是担心药王谷。”
上官梅不予理会,径自道:“谁不担心药王谷?那不单会丢了小命,而且还会反过来造成药王谷更大损失,难道她没想过吗?”
宇文风也知她言之有理,不再辩驳,仅仅点头,道:“总之,人没事便好。”
上官梅容色稍缓,对他行注目礼,道:“说起这件事,我还没向你正式道谢。若非你出首相助,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宇文风道:“你若真谢我,不妨进屋再说?一直站在这,就算你腿不酸,我的腰都疼了。”
上官梅娇躯微颤,眼神掠过一丝喜悦,旋又垂下螓首,抿唇道:“你可知道,现在可是大半夜,若让人见着我去你别院,传了出去,这该如何是好?”
宇文风问道:“你不肯挪步移驾吗?”
上官梅白颈泛红,摇摇头,道:“你要走便走,我不会拦你。”
宇文风道:“看来,我要强来才可了。”他话犹未毕,双手一探,搂住上官梅水蛇腰枝,将其倏地抱起来。
上官梅大感惊讶,挣扎道:“快放我下来,让人瞧见这可怎办?”
宇文风笑道:“让他们说去好了。”
上官梅心中一热,眼波流荡,象征式反驳道:“你太不讲理了。”上官梅宛若小鸟依人,偎在怀中。夜风拂来,她仰起俏脸,凝视宇文风脸庞,不知为何,她忽地心动了起来。
暮色苍茫,太阳渐消西山下,稜稜霜气,寒雪倏然而至。
雪泉关内山谷丘峦起伏,山涧深溪,飞瀑流泉,可谓是难得一见的天然奇景。关外不远处,精兵百千骑,声势浩浩荡荡,众人策马而来。
骑兵甫入关口,凌胤云一声叱令,众军士勒马停定。凌胤云与耿行锋排众而出,驭马至前方。耿行锋双眉微轩,沉声道:“义父有所交代,命你去见泉夫人。”
凌胤云纳闷道:“大哥不随我去吗?”
耿行锋看他一眼,解释道:“初来乍到,义父甫接手雪泉关,我身为副总兵,须随他处理政务。”
凌胤云举步四望,环顾周围,问道:“小修呢,怎不见人?”
耿行锋道:“义父命三弟巡视山谷,观察地势。”他默然半晌,顿了顿,面有难色道:“唉,听闻泉夫人沉鱼落雁,乃绝色佳人,你千万别让三弟去招惹她,免得节外生枝。”
凌胤云洒然一笑,不以为然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君子有成人之美,何乐不为?”
耿行锋登时变色,告诫道:“这可不是在说笑,你务必要将此事牢记在心。泉夫人地位超然,断不可轻言冒犯,三弟年轻气盛,你看他紧些,别出岔子。”
凌胤云瞧他正言厉色,霎时间明白此事至关重要,绝不可轻忽,他点头道:“大哥之言,谨记在心。”言罢,他迈开步伐,启程前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