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苏则老老实实的站在那里,垂着头说道:“汐姐姐,我们错了。”
凌汐池伸手弹了弹沈桑辰的脑袋,问道:“知道错哪里了吗?”
沈桑辰和穆苏对视了一眼,支支吾吾的不说话,穆苏情商高,连忙将地上的剑捡了起来,双手捧到了她的面前,说道:“汐姐姐,你再教教我们吧。”
凌汐池摇了摇头,说道:“该教你们的我都教了,你们练得不错,但仅仅只是不错而已,练武讲究精益求精,光是不错是不够的,你们平时练功的时候是不是只想着差不多就好了,是以每一招都未能领悟其精要所在,练武便是如此,差之毫厘,失之千里,差不多往往便是差很多,若是遇上高手,这差的一点点便足以要了你们的命。”
沈桑辰和穆苏的头埋得更低了,汐姐姐说得没错,因为他们两人学什么都很快,往往不用费什么心力便能领悟其他人要几天才能领悟到的东西,所以他们学会一个东西之后不是想着去巩固而是想着要再去学其他的东西。
凌汐池笑了一下,摸了摸他们的头,说道:“你们都是很聪明的孩子,很多话不需要别人多说,我只有一句话要教给你们,常言道,图难于其易,为大于其细。天下难事,必作于易;天下大事,必作于细。高山不拒细壤,故能成其高;江海不择细流,故能就其深。少年们,好好去领悟吧,美好的未来再向你们招手呢。”
沈桑辰问她,“那汐姐姐你呢?”
“我?”凌汐池哈哈的笑了一声,扬起脸,故意一脸高深莫测的说道:“我是那个站在巅峰之上你们永远仰望的存在。”
沈桑辰满脑黑线,下意识的便要拆她的台:“汐姐姐,不是吧,我怎么记得你当初那一招什么一剑破千甲,可是把剑都挥断了,也没伤到对面一个人的。”
凌汐池睨视了他一眼,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桑辰啊,你既然这么说,那姐姐就再教你一个道理,你知道行走江湖最重要的是什么吗?”
沈桑辰很老实的摇了摇头,穆苏眼睛一亮,捏着拳头说道:“这个我知道,要站在别人仰望不及的巅峰上,心要够狠,手要够辣。”
“错!”凌汐池一个爆栗敲在他的头上,说道:“谁教你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的,赶紧跟他绝交去,行走江湖最重要的是情商要够高,笨蛋们,很多事情不拆台我们还是可以做好朋友的,知道吗,沈桑辰小朋友,你说我要是当你是好朋友,一高兴不得罩着你,让你抱大腿,什么都替你解决了吗?”
“啊?是这样吗?”沈桑辰和穆苏表示怀疑。
“那是当然了。”凌汐池很肯定的点了点头,“好啦,这些金玉良言你们自己慢慢悟吧,我先走了。”
说罢,她朝他们挥了挥手,就要转身离去,一转身,便看见月弄寒和萧惜惟正站在后面看着她们三人。
萧惜惟的身后跟着缥无,而月弄寒身后则跟着谢虚颐和小叶,几人看起来好似已经达成了什么协议,看起来有种莫名的融洽。
萧惜惟笑着问道:“你就是这么教他们的?”
月弄寒也跟着笑了笑,说道:“阿寻一向都是这么语出惊人的。”
看着面前那两个脸带笑意的男人,凌汐池满脑子的为什么,为什么他们看起来那么和谐,他们究竟是谈成了什么?
她看了看缥无,又看了看谢虚颐和小叶,希望能从他们的脸上看出蛛丝马迹,可那几人的脸上淡淡的,什么都看不出来。
她支支吾吾的问道:“你……你们?”
月弄寒温柔道:“阿寻,昨晚是我失言了,你说得对,男女之间不应该只是有情,还应该有义,今日我已向惜王陛下说明,从此以后,你不再是月凌州凌云军的统帅,但月凌州仍然是你的家。”
凌汐池怔在了那里,问道:“真的吗?你们真的不再怪我吗?”
月弄寒摇了摇头,说道:“怪你什么?阿寻,你做的已经够多了。”
凌汐池会心一笑,便见萧惜惟迈步走下了台阶,问道:“你怎么起那么早?”
“我要去练箭呀。”
萧惜惟的眉头微微皱了一下,看了看被她放在一旁的龙麟箭,余下几人的视线也跟着落在了龙麟箭身上。
只见谢虚颐眼光闪过一抹灵光,走到龙麟箭面前,将它拿在手中看了看,问道:“阿寻姑娘,这支箭可是也出自灵隐大师之手?”
凌汐池愣了一下,摇了摇头,说道:“这是他的女儿灵邪打造的。”
谢虚颐哦了一声,又将龙麟箭放了回去,说了声:“怪不得,好箭!”
凌汐池心念一动,正想问他是如何看出来的,谢虚颐已经先回答了,“我家先祖曾和灵大师家比邻而居,谢家祖传的几把飞剑便是出自于灵大师之手,故此在下看到这支箭便觉得十分眼熟。”
凌汐池心里微微松了口气,她还以为谢虚颐是看出什么来了,毕竟天人谢家也不是浪得虚名的。
这时,风聆和琴漓陌从远处蹦蹦跳跳的跑了过来,风聆边跑边问道:“主人,我们要出去练箭了吗?”
凌汐池向着风聆招了招手,说道:“是啊,我们现在去吧。”
只听谢虚颐又说了一句:“阿寻姑娘真是勤勉,以你的武功,这世上已是罕逢敌手了,居然还能如此刻苦的钻研武学。”
凌汐池笑了笑,说道:“学无止境嘛。”
她走到萧惜惟和月弄寒的面前,正要开口说话,这时,一名侍卫急匆匆的前来禀告:“启禀陛下,卑职们在明渊河里打捞上来一名女子,那女子清醒过来后,说要见王后娘娘。”
凌汐池眉头一皱,扭头看着他,问道:“见我?她可说了她是谁?”
那侍卫道:“她只说她姓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