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心疑惑的打量他,此刻包子变成了桃子,白里透红的,又让她的爪子想要去蹂躏了,不过为了不让他误会,她果断忍住了。
“我干嘛要讨厌你呀?”这家伙怎么净是问一些奇怪的问题。
上官浩然更委屈了,那眼神又来了,又来了!
“那你不要我送你的钗子,而且刚才我给你银子,你也不花,分明是不喜欢我嘛。”上官浩然瘪着嘴,凭白让人觉得,那包子没有尖了,好像凹进去一块似的。
“这是两码事,我虽然只有十岁,但是古人有云,男女七岁不同席了,这钗子不是能乱收的东西,还有这银票,如果说我手里没有钱,你借我一两二两的,没问题,这两千俩,太多了,我不能要,这是我的处事原则,和喜欢不喜欢你,是两码事。”安心只得耐心的解释给他听。
上官浩然小声的哦了声后,突然又耳尖红红的,声音小小的问道:“那,安心,你觉得我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今天的包子好奇怪呀?难道被蒸坏了脑子,尽说胡里胡涂的话。
“就是,就是你,你,你觉得我可靠吗?能让你有安全感吗?”上官浩然脸都红成血了,实在说不出喜欢不喜欢的话来,生怕被拒绝,只能敲边鼓了。
“可靠,你当然可靠啦,至于安全感嘛。啧啧,假如遇到坏人,你根本不用打,只要往坏人身上一趴,就能压死对方,嗯这样说来,安全感还是足足的。”安心把上官浩然上下打量一番,总结了下。
上官浩然完全不在意那打趣的语气,他的耳里只听见了,可靠,有安全感几个字,顿时欢喜的搓起手来,厚而肥的嘴唇开合着,似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终于将那句话问了出来:“那,那你……你……你喜欢我吗?”
谁料马车外面突然响起一阵阵喝彩声,吸引了安心的注意力,她立即站在车横档上面,朝对面望去,居然是玩杂耍的,顿时来了精神,朝着车内招手道:“包子,快出来看呀,好热闹。”
“我,我不想看……”上官浩然没出来,声音也是低低的,但很快被另一波喝彩声给淹没了。
真讨厌,凭生第一次跟喜欢的姑娘表白,居然遇到卖艺玩杂耍的,哼哼,本少爷以后再也不看杂耍了。
安心见他不出来,也不管他了,自己站在车横杠上面,看的津津有味。
等杂耍看完,她这才重新坐了下来,似是想起什么,掀开车帘道:“对了,刚才你说什么来着,外面太吵,我没听清,你再说一次。”
上官浩然全身的力气,都用在刚才那句上面了,此刻就像被抽干了空气的气球,全身无力,硬挤出一丝难看的尴尬的笑容,“没事,我让你注意安全。”
“噢,没事,你不晓得吗,我有功夫,嘿嘿。”那一双清亮的眼眸,又神彩飞扬起来,笑弯成上弦月,挂在上官浩然的心里,永远也不落幕。
上官浩然叹了口气,心想安心大概还小吧,毕竟才十岁,肯定不懂什么是感情,那就等她再长大些吧。
反正他们俩家现在有生意往来,也算是近水楼台先得月了。
以前他一直忌惮王卓云,不过现在王卓云去京城的国子监上学了,而且听说王卓云的姑母已经成了皇后,想必他和安心,再无可能了吧。
这样挺好,他始终觉得,只有他才和安心,是真正的一对儿。
至于那个什么表哥张黑虎,最近去曾家,都没有看到,还听说病了一场,那个叫于小丽的侍候了他许久,想必他们也没有希望了。
他可得好好把握住呀。
想到这里,上官浩然再度来了信心,身上也像恢复了些力气,又继续陪着安心逛街说笑看热闹了。
而此刻坐堂大夫实践考核现场,却是一片紧张。
真不知道是走运,还是不走运,曾爱军和上官朝笛,居然又被分配到一组了。
不过此刻,曾爱军的心境,已经大不同了,先前是有些讨厌,现在却存了调戏之心。
上官朝笛和他先抽了顺序,结果她抽到先来操作,而他来当助手,他故意抓错了药材,看看这妮子会如何反应?
他暗自想,上官朝笛肯定会假装看不到,然后再提醒他重新抓,结果她居然突然举手,跟考官说,他抓错了。
曾爱军立即被扣了一分,考官还语重心长的拍他肩膀,让他不要紧张,要看清楚了药名再抓。
另外一位主考官也安慰他说,反正这资格考试每年都会举行,就算今年不过也没啥,明年再来就是。
曾爱军被气的无语,再看向始作俑者,居然一脸无辜,而且演的真的很好,就像真的不认识他似的。
好呀你个臭丫头,还装是吧。
曾爱军突然加快了递药的度,上官朝笛惊奇的现,那些药材都是准确的,只是曾爱军的度好快,她毕竟才学没多久,就算请了好几位老师,日夜苦读,但毕竟只是临时抱佛脚,于是便出了错。
曾爱军当然是毫不留情面的,揪出她的小辩子喽,于是上官朝笛也被扣了一分。
每个人原本只有十分,六分是及格分,如果扣到五分以下的话,就只有明年再来了。
曾爱军眼含挑衅的看了一眼上官朝笛,却见她眼圈微红,但却立即调整情绪,投入更加十倍的专注和认真进去,牙齿紧紧咬住下唇,脸上竟出现了一股不服输的精神。
有好几次,因为她太过认真,差点被烫到,看的曾爱军一阵担惊后怕,后来索性将她扯到一旁,白了她一眼:“真以为自己是万能的。不会就直说,不要硬撑,放心吧,刚才只是小小教训一番,我不会汇报给考官的。”
明明是有些心疼了,不知道为何,转到嘴边,却变成了数落。
这要是放以前,上官朝笛肯定哇的一声就哭了起来,跺脚跑开了,但是今天真能忍,到现在也只是红了眼圈而已,那晶莹的泪泪,硬是被留在眼眶里,不肯轻易划落。
这模样,倒像是受了多大委屈似的,关键是旁人从这儿经过,都以为是曾爱军欺负了她。
曾爱军看见大家那不赞同的眼神,都有些无语了,不过却是觉得上官朝笛真的变了好多,有些于心不忍,终究还是心软了,悄悄在空间摘了朵花,送到她面前,装漫不经心的说道:“本来是朵花,再哭就可就成草啦啊。”
说罢指尖一错,手儿一晃,花还真是变成草了。
上官朝笛想着,拼命想着安心吩咐的话,才忍住了,转过头去,不想搭理他,但眼泪却是忍不住流了下来,而且端药时,还直接被烫到,药液直接倾倒一地。
曾爱军眼神幽深,像要噬人一般,直接跑过去,将那手指拿过来,递进了嘴里,含了一会之后,方才吐出来,朝着上官朝笛头顶上就敲了一个爆栗子。
“你是傻瓜吗,没有人教过你端药,要拿布包着吗?你以为你是铁手呀?”
帮她含了一会儿,确定手指没事之后,曾爱军才去捡药罐子,收拾地上的药材,却突然现,这份药材里,居然有两样形状气味极其相似,但作用截然相反的药,被混合在一起了。
这样一来,非但不能治病,反而可能会要了人命的。
他偷瞧一眼上官朝笛,现她在呆,并且眼圈红,好像要哭出来似的,他立即拿着那搞错的药材,往背后一藏,手再出来时,那份药材已经不见了。
只是上官朝笛的这份药材里,少了味药,该怎么办呢?
他朝自己的药包看过去,看来眼下只有这个办法了。
上官朝笛的眼泪终于忍不住了,只是她拼命吸气,才没让自己哭出来,继续想假装冷漠,不搭理曾爱军。
曾爱军无奈了,眨了眨狐狸眼,心想,她向来娇气,哪里吃过这样的苦,定然还疼,自己刚才太马虎了,还当是他自己呢,皮糙肉厚的。
曾爱军将她身体扳过来,拿出自己的烫伤药膏替她擦了,然后又低头温柔的吹了吹道:“别装了,刚才你们三个,在胡同口说的话,我都听见了。”
他也实在演不下去了,谁让这个女人居然这样愚蠢呢?愚蠢到让他都看不下去了,偏还要假装固执,真讨厌。
上官朝笛那漂亮的杏眼顿时瞪圆,用小手捂着嘴巴,像是怀疑般看着曾爱军:“你不会是在诈我吧?”
曾爱军直接笑喷了都,抬起手,就刮了下上官朝笛那挺俏的玉鼻,怎么突然觉得她这么可爱呢?
连现在这蠢蠢呆呆的样子,也可爱的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