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脸上一干,看了福晋一眼,涩涩的道:“那是我年轻时太过轻狂,不知礼数,伤了福晋的心了。如今到这年纪了,说多无益,福晋,请原谅妹妹当年少不更事罢。”
“都是一般服侍王爷,说什么原不原谅的,只要王爷心情舒畅,哪个姐妹服侍都一个样。”福晋脸色平和的说。
我歪头想想,困惑的说:“李姐姐,我才入府时嬷嬷们给我说过,李姐姐是二月十四生辰,听说比福晋近乎大上两岁吧?”什么年少轻狂,笑话!当初不也是用尽心机争宠的?如今还有什么看不开?
“呃?!”
不管李氏的错愕,我站起身来,向福晋福身道:“福晋,妹妹院里还有些东西未整理好,怕奴才们不知轻重,得妹妹看着,先请告退了。”
“得,你有事就先去吧。”福晋温和地笑着,那亲和劲让人根本无法相信她后边的阴冷。
冲其他妾室们点点头,我挺直身子,转身迈着一如来时那般步伐离开,迈出房门时,我顿了一下,仿若想起什么似的回身笑道:“福晋,您这院里的菊花开得好,才来时,我竟在门外看呆了,站得脚麻也不知道。”
“哦,是吗?你要喜欢,挑几盆去。”半响,福晋只能挤出这句。李氏在一旁乌了脸,没有半点反应。
“那妹妹就先谢过姐姐了,回头我让五儿挑两盆菊花回去。”我笑得清雅,欠身而退。
如来时这般慢慢走着,五儿跟在身后话也不敢说,廊下的长栏下,一盆盆开得盛到极致的菊花零落了一地的花心。
一早起来,正对着镜儿梳妆,五儿折了几朵开得正好的菊花进来了,“年妃,昨儿风狂,我挑了这半日,才剪得几支好的,这是要供起来,还是簪上?”
我从镜中望着她道:“就供起来吧。人家好好的长在枝上,你又折它做什么?花一落枝,再娇再美也活不了两天。”
五儿笑着接过身后梳头丫鬟的象牙梳子,熟练地为我绾起发来,“花就是让人赏的,在枝上在瓶里还不都一样。”
我一笑未说话,五儿看看镜中的我,仿佛不经意地道:“年妃,听说昨个夜里,福晋房里的大丫头犯了事,被拖出去打了十来板子。”
“哦?”我神色未动,“为的什么?”
五儿拿起几根簪子在我头上比画着,皱眉道:“我也是听人议论来着,说是打帘子是不留意,碰着了侧福晋的头面,把她的一支喜鹊登梅钗带下来了,侧福晋着了恼,说这钗是宫里德妃娘娘赏的,损伤了大不敬,就让管事狠狠地罚了那丫头。”
我默然不语,五儿收拾好后,满意地点点头,我这才站起来,穿上了披风,“五儿,你在柜里拿五两银子,给那丫头送去,就说,是我给她养伤的。”
五儿在我身后低低地应了,我转身步出屋子,走出院落,扶着亭子里大红的圆柱,抬首望着那高远的天空——
突然,我被人从身后拥住,一股带着寒意的熟悉体香袭来,我微微一笑,向后靠了上去,“下朝了?”
“嗯。”声音低低着,带着某种压抑的情绪,“天上有什么?”
闭上眼,微微笑着,“风。”
身后的人影似乎动了一下,“风越发狂了,你穿着那么单薄,为何在外面傻站着?”
未睁开眼睛,我就笑道:“谁说我是傻站着?我是赏花来了——”语音在睁眼看到花阴下的一地纷散而止,看着那被风吹得左摇右晃的细软枝条,我仿佛听到了它们不甘零落的心。
风过疏林,檐角的风铃不停地发出清脆的声音,铃音如雷,一声声,一下下,敲击着两人的心房,我看着一地残花,不知该开口还是不开口。
一双温暖的大手从我身后向前,拢住了我冰冷的双手,四爷的脸偎在我颈畔,呼吸声如风过叶尖般轻颤,“外头好冷,咱们回家,好吗?”
回家?我回头,望入他如渊的双眼,半响,嫣然一笑,“好。”
今天打点滴,所以在家,有时间写.知道这一段大家都等文,但袖实在没时间,有点空时,又得整理家事,所以更新慢了,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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