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于认识的这些朋友中,谁的爹是谁,谁的爹如何牛逼到爆炸,并没有特别的关注过。他爹是他爹,他是他,我分的很清楚。
就像,老红花,是我自小玩到大的好朋友,也是唯一的儿时好友,他爹李老四,乃是水口村,赫赫富,堂堂村支书,我和谁炫耀过?
交情在心,如果光看背后的东西,那就一定不会长久,不会感动人心。
流于表面的感情,让人感觉不到温暖,只会觉得疲惫。
海啸,将工兵营的战士们,分成两个小组,二十四小时轮流开动,而他自己,在看到,他健康活泼的三个儿女之后,好一阵温情过后,身体却有些支持不住了,找个房间睡觉去了。四五十岁的人了,精力,的确是比不上年轻人。
工兵营的现场负责人,也就是那个战士小王,在和我和老红花,讨论了具体的方案,最后的效果,之后,也忙碌去了!施工图,施工方案,效果图,那是一概没有,就一个胡搞瞎搞,在简单点说,就一个“干”字!好在,小王的眼神,依旧真诚明亮,没有丝毫的鄙视。
同样的设备,在老红花和那几个婆娘,一个小屁孩的手中,那就是杀人武器,而到了战士们的手中,才真正的物尽其用,效率颇高。
一台台设备被修理完毕,一块块巨大的水泥块,被吊到墙外的卡车上,而装满垃圾的卡车,则通过简单修整之后,勉强可以通行的辟邪大道,将这些垃圾,运到那片坟场。
无论是出于什么角度考虑,这片乱葬岗,是一定要填平的。
本该是逝去的人,安息之所,如今成了僵尸乐园,这对生者,是一种折磨,对死者,是一种侮辱。
逝去,本该安息,何苦,继续折腾?
至于掘坟挖宝,我更是想都没有想过,让死去的人,安息吧,不要因为自己的好奇,贪婪,使得逝者不宁,而自己阴德大损。了解鬼魂的世界,使得我对冥冥中的法则,很是敬畏。
尘归尘,土归土,填平之后,一了百了,每年的七月初七,我会准时带着几串纸钱,一点香烛,去祭拜的,不是惧,不是怕,而是敬。
二十四小时,昼夜开工的这片大宅院,实在是有些住不了人了。虽然,没有邻居,不存在扰民的纠纷,但是,我们这些成了闲杂人等的人,势必,要先转移一下阵地了。
最后商议的结果是,海珊留下,照顾海啸,老红花留下,照顾海珊并监督工程进行的情况。我,带着海晴,海浪,还有猪小妹,出去溜达几天。大家电话联系。
望着几个难舍难分,挤在一起说悄悄话的女人,我拎着老红花的耳朵,来到僻静处。伸手,在怀里掏摸了一阵,掏出一张白纸来,上面是我对辟邪居及辟邪大道,总体要求,及思路。
我一只手拎着老红花的耳朵,另一只手,拿着白纸,拍打着他那张英俊的,让我嫉妒的脸,“你可走点心吧,走点心吧,走点心吧?啊!这里以后,可是咱的根据地,大本营,可别再搞砸了,记得,多听大兵叔叔的话,不要叽叽歪歪的,将我的这些想法,好好的转达,贯彻,实施。照顾好你老婆和你老岳父?啊!走点心吧,懂不懂啊?你到底懂不懂!啪啪啪!”
当然,这个啪啪啪,声音响亮,清脆,但,缺乏了那种啪啪啪的,畅快和征服感。
老红花结果那张白纸,郑重的道,“肆儿,你就放心吧,这次,保准,搞得漂漂亮亮,等你回来检阅!”
世道变了,英俊潇洒,伶牙俐齿,家里有钱,已经不是衡量一个人,是否牛逼的标准了。鬼怪横行的世界,啥才是香饽饽,那就是我这样的捉鬼人才啊!
老红花和我的兄弟感情,那是毋庸置疑的,而此时,红花,绿叶的身份,却悄然的生着改变,而他,也逐渐接受了,从主导,变成帮手的角色转变。
两个人都是大哥,谁都说了算的局面是很难维持长久的,随着环境的变化,总要有一个人,承担主导的责任,在这个混乱的世界,这不是荣耀,光彩,而是一份沉甸甸的责任,同样,也是一份真诚的信任。
简单吃过午饭之后,我便带着海晴,海浪,猪小妹出了。
老红花并没有来送,而是搂着海珊,睡午觉去了,这几天,海浪这个不懂事儿的小屁孩,一直霸占着大姐的床,使得老红花,又累,又气,连带着着急,上火,这下,可逮着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