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她走,吵死!”周振威浓眉拧起,朝赵广辉斥道:“瞧把我这两娃吓得!再这般,你不要随我去。”
两娃?!众汉子目光齐刷刷的直盯玉翘的挺肚,原来里头藏着两个小东西。瞧着在碎花城戍边时,周大人那副不近女色的样,连孙大夫守在他帐内数日,都未曾逾矩半毫,私下以为他冷情冷性,尹或好龙阳之风。
结果皆看走了眼,人家深藏不露,床帷帐内也是斩将杀敌的好本事,否则也不会一下就往貌美如花的小媳妇肚里,狠灌了俩。佩服啊!有人忍不住吹了声口哨。
赵素素不哭了,眼眸湿湿的,也朝那女子的肚望去,圆圆鼓鼓跟个小西瓜似的,越看越难受。想着这些日,无数次勾勒与周大哥重逢的甜蜜情景,把个小女儿春心荡漾的,都要满溢出来。哪想造物弄人,却是这般不堪意料。
瘪瘪嘴竟又想哭。突得衣领被人攥住,是自个兄长赵广辉,不由分说拽她走,边咬牙切齿低道:“小祖宗,你莫要再闹,是想断你兄长前程可是?”
“我又没错,是周大哥答应娶我的。”小丫头又开始淌泪。渐行渐远,可这嘟囔的话,却一错不错的皆进了玉翘的耳里。
玉翘默默看着赵素素被自家哥哥如拎只兔子般带走,是个倔强的主,挣扎不休,一口咬住赵广辉的手臂,就这样望着,都觉得疼。
收回视线,谁也不看,只低问:“这是要去哪里?总不能只站在城门口丢人现眼?”
周振威心一沉,这话语可不善。还未曾开口,顾武却走过来,拱手作揖告别,边笑道:“不知周大人所榻何处?我这去交镖,妥当后打一壶正宗的沧酒,来与周大人把酒言欢。”
周振威沉道:“宿东街巷清风楼内,你直接报我姓名即可,等你来!”
顾武颌,看一眼撇过脸去的碧秀,嘴唇嚅了嚅,倒底还是忍了下来,翻身上马,带着镖队扬长而去。
待周振威话别后,转身已不见玉翘,抬眼见她带着碧秀春紫,正朝不远歇在那处轿子走,几个侍卫跟随旁边,嗓门大的很,我叫秦远,他叫长福,周夫人有事随便差遣。就见她仰起脸,朝那位拍胸脯豪言的嫣然一笑,揩着帕子即俯身进得轿内。
周振威眸中火光四溅,防火防盗防侍卫!娘子太美,大意不得。
沧州知府严正,是个才德兼备之人,对运河善治善能,几年光景下来,每逢潮汛季至,皆未泛滥淹城,百姓渐安居太平,今年亦是如此。
此地又是四方货运水6要道,敏锐商家即嗅出铜臭味道,大肆开铺经营,低进高卖各南北往来货,时日久长,这沧州竟衍成繁华阜盛之地。
清风楼是沧州数一数二的大客栈,周振威依旧要的是上房,内里奢靡,清一色黄花梨雕花鸟的桌椅及梳妆柜,墙上挂着美人图,淡熏梅花盘香,罗汉床左右悬挂石榴红镶金丝锦帐,内里褥被水红色调,竟带了些许靡丽之情。
玉翘坐桌边吃茶,不晓得想什么有些出神,突听门轻阖声,瞄一眼,是周振威。
碧秀春紫已不在,想必这男人是打算要和她说点什么!
其实她已不如初嫁时,遇事就心神惶惑,万般草木皆兵。成婚年余,岂不懂他好哪口的女人,这小丫头,怎么看都不是他欢喜的那类。
“娘子!”周振威朝她身边一坐,欲三言两语把话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