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振威默了默,半晌终道:“此次他们如愿随同上山斩蛇,可做戴罪立功处置,我会酌情量行。”
得了此话,樊宏舒口气,又想起什么,皱眉问:“冯起峰将那大蛇视为神灵,岂肯容你这番大张旗鼓进山斩杀?”
“他不肯又如何!”周振威吃一口酒:“我自会使调虎离山之计,等他回来已为时已晚。”
樊宏算是放下心来,轻叹道:“樊某还有个不请之请,待此事尘埃落定后,我将带着娘子远走他乡,再不回泉城半步。希大人到时贴榜昭告,只说樊某同夫人已不再人世即可。”
周振威懂他心意,执碗与他相碰,一切尽在不言。
二人边吃酒边商量对策,直说的彼此惺惺相惜,大有相见恨晚之势。
待听得一声雄鸡高鸣,窗外已透进几许清光来。
周振威拱手告辞,至门边突又朝樊宏笑道:“我答应娘子带你夫人走的,若达不成此事,娘子不痛快,我亦无好日子过。不如你就放夫人一条生路!”
“做梦!”樊宏一口回绝。
周振威不恼,淡然自若道:“你不是匪么?半道再劫回去,彼此都好交待。”
樊宏怔了怔,瞪他稍刻,突得嗤笑一声,不提。
玉翘哪知着了自个夫君算计。
鬼鬼崇崇进屋,将茹意拉至身边,递给她一小纸包蒙汗药,轻声嘀咕:“我夫君说了,明早辰时我们即动身离开,今晚你把迷药下茶碗里给樊寨主吃下,这药前不见效应,越往后半夜,人越迷糊,辰时那会更醒不过来,正好你就可随我一道乘马车离开。”
茹意把药紧攥手心里,抿着唇却问:“这迷药会伤人身体么?”
“你管那么多作甚!”玉翘打量她略微苍白脸色:“你自个想清楚,是否真去意已诀?明早马车停门前紫薇花树下,我多等你半刻时辰,不来无妨,就好生同樊寨主过日子,莫再装疯卖傻的。”
“你甭劝我!我一定要走的!”茹意摇头,想想不放心:“周大人可是万全之策?如若倒时被察觉,都是杀人不眨眼的土匪,定会连累你们。”
“放心,我夫君英明神武,还没一次出过差池的。”玉翘拍胸脯保证,自个夫君,谁用谁知道,她可是有信心的很。
“瞧我都听到了什么?”水晶帘子一掀,小锦虎虎生威的窜进来,满脸儿得逞的笑:“在外头就瞧你俩不对劲,果不其然,什么迷药,什么离开,什么杀人不眨眼的土匪,你们好大的胆子,意欲图谋不轨。你这臭婆娘,果然是装疯!”
小锦兴奋的转身欲走:“我要告诉樊大哥去,让他来收拾你们。”
玉翘同茹意在屋里说悄悄话,哪想到隔帘有耳,会被小锦一字一句皆的了去,顿时唬慌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