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料记载,“厘王二十三年七月,秦将黄灿伐我新城,久攻,不能下。高祖领军三万救之,密令新城令荀旷示敌以弱,秦军以为破城在即,攻势愈急。高祖遂率大军四门齐出,秦军不察,由此大败,三万大军尽覆于新城。当此良机,高祖以秦之南阳郡空虚不备,力排众议,自领大军两万,一路急行,袭占南阳八县之地。敌首卢宏闻之大怒,亲以三万大军迎之。高祖自思不敌,乃令一军埋伏于豫山,一军埋伏于安林,自领一万大军与之苦战,随即诈败。秦军自以为大胜,追之甚急,于博望坡中伏,高祖领军败之,俘其敌首,大捷。”
亥时,宛城,夜色已经变得很深了。
今天一早,太守大人就领着三万大军前去征讨韩军。从那之后,宛城的四门就开始紧闭。因为卢宏临行前交代了,自己大军一曰不回,宛城就须得小心一曰,以防韩军趁势偷袭。毕竟卢宏带走了三万大军后,宛城只剩下区区两千守军,虽说明天一早就会有三千大军前来支援,但也要小心为上。
北门处,负责今夜值守的是二五百主卢肖。卢肖身为卢宏的族人,自是深得卢宏的信任。在得知黄灿兵败的消息后,卢宏就决定将自己走后宛城的城防交给他和自己的另一名心腹司马护。由他们两人轮番守城,卢宏很放心。
只是,卢宏率军走后的第一个夜晚,平静的夜色却是没能维持多久。在城头值守的军士很快发现一条火把组成的长龙出现在视野,伴随着战马的嘶叫声,车轮的轱辘声,士卒的哀嚎声,足有一百多人的阵仗打破了宛城的安谧。
“城下的是什么人?全给我止步!否则我就不客气了!”卢肖怒喝道。
随着卢肖的警告,原本空荡的城头涌现了近百名弓箭手,他们张开了强弓,手中的箭矢直指城下的“秦军”。火光中,锋利的箭矢闪着寒光,于无声中警告城下来历不明的军队不可轻举妄动。
“呜呜呜,将军,我是太守大人的亲卫。太守大人不幸中伏,身受重伤。军中的医师都束手无策,王校尉派我们赶紧把太守大人送回来,晚了就来不及了!”一名秦军哭哭啼啼地说道。
“什么?叔父受伤了?!”卢肖心下大急,就欲开门。
但心下一动,自己的叔父身处大军之中,怎么会莫名其妙重伤呢!一念于此,卢肖决定诈对方一下。“胡说!你说你是太守大人的亲卫,可是我往常怎么没有见过你?”
刚才开口的秦军一听,接着就跪下了,说道:“卢将军,难道你连我王匡都不记得了吗?三天前,是我轮值守卫太守大人啊!我们是见过的。”
卢肖听到这个名字,隐约有些印象。又不好承认自己记不得了,只好接着言道:“如今城门已关,此事太过蹊跷。容我坠人下去查看再说。”
“卢将军快点啊!小人担心迟一点的话,太守大人就快不行了!亲卫营损伤过半,卢太守若是去了,小人就自戕于此。”说完,这名秦军就连磕三个响头,侍立在马车旁边。
很快,城头上的秦军就用一根绳索,将一名认识太守卢宏的军卒坠了下来。这名军卒先是辨明了马车上伤员的身份,随即又小心翼翼查看了伤势,这才被绳子拉了上去。
“怎么样?城下的可是我叔父?”卢肖一把拉住了军卒的手,急急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