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王想了想,如此,最多不过半个月的时间,会盟也能完成。自己正好按照赵太后的吩咐,多多亲近韩国。因此没有反对,道:“就依韩王之见!”
韩王设宴招待了远道而来的赵王一行,宾主尽欢后,眼看天色已晚,韩王欲要留赵王是城中休息,却被赵王婉拒了。韩王自然知晓赵王的顾忌,也没有强求。君子不立危墙之下,赵王这么做。也是无可厚非。虽然赵国也知道,韩国若是有心对付赵王一行。赵王绝难幸免,但必要的防备还是必须的。保不齐,就有刺客潜入,赵王还是觉得,待在一万大军的军营里,最安全。
魏王之所以称病。延缓前去洛阳的的行程,自然是因为被蔡泽服。虽然信陵君一再表示,秦国即使南北两路把韩国的注意力牵扯走,然后出兵十万攻打洛阳,也有相当程度的风险。韩国在渑池新安驻守了不少大军。秦军来犯的消息一旦走漏,韩王赵王完全可以在精骑的掩护下,逃往新郑。到时候,秦国必然改变主意,转而攻占三川。那魏国就要承受韩国赵国的怒火了。
奈何魏王在蔡泽的挑唆下,心意已决,固执己见,魏王甚至下令信陵君闭门反省,免得坏了自己的大事。倒是上大夫段干崇在信陵君和魏王出现意见分歧的时候,坚决地站到了魏王的这边,赢得了魏王的信任。
就这样,蔡泽心满意足地返回了咸阳。十万已经召集起来的精锐之师摩拳擦掌,在接到亲王出兵的命令后,兵出潼关,直往函谷关而去。而这个时候,韩王刚刚接到魏王途中生病,需要将养数日才能出发的消息。
韩国,新郑。
韩王带领御史大夫范睢执金吾卫云前往洛阳参加会盟,负责执掌新郑政事的自然成了丞相张平,郎中令蒙骜则统领新郑之兵,两人互相牵制。
如今的新郑可谓繁忙至极,前些日子,魏楚两国在韩国的调节下,终于同意暂且罢兵休战。毕竟眼下正是春耕最关键的时刻,错过这一时节,影响一年的收成。哪怕楚国再如何不甘心,也不得不接受韩国休兵的提议。韩国派出了一万大军,以新鄢为分界线,将楚军魏军分割开来,两国在各自的实际占领区抓紧时间春耕,一时之间,新鄢南北皆无战事!这一次,韩国打的依然是周天子的旗号!
对于眼下的时局,楚国自然不满意。虽然齐国不知道什么原因,没有再攻打楚国,但韩国明显有些拉偏架。在魏国成功的抱住了韩国赵国的大腿后,楚国明显投鼠忌器。为了改变局势,至少让韩国保持中立,前来新郑的楚国使者一波接着一波。任谁也知道,待两三个月后,楚国做好万全准备,一场大战在所难免。
在得知魏王因病没有前往洛阳,楚国左徒黄歇暗喜,当即求见了丞相张平。张平明知道对方的来意,却是不能不见。如果是平常的使者,自己大可推诿。但黄歇乃是楚王的近臣,可以左右楚国的大事,又和楚国太子交好,可以这么,若无意外,今后的数十年内,黄歇一言可以决定楚国的兴衰,自然也可决定楚国对韩国的态度。这种人,就算不能交好,也不得得罪!
所以,张平撑着疲惫的身子,面见了黄歇。黄歇一开口倒是没有责难韩国,而是平静地道:“臣听,魏王在大梁载歌载舞,好不快活。怎么短短数日的时间,就病体沉重,不能前往洛阳呢?”
张平一下子就听出对方是在离间韩魏两国的关系,并不接招,只是打了个哈哈,道:“世事难料!这个,本相委实不知!莫非先生知道原因?”
黄歇暗道对方狡猾,声色不动道:“如今韩王赵王皆在洛阳,唯有魏王缺席。以臣来看,魏国对三晋结盟之心怕是不太诚意,一山不容二虎,一池不容二鳌。魏国和韩国同在中原,皆是举足轻重的大国!以魏国的野心,怕是不会甘于久居韩国之下。魏国之所以伐楚,无非是想要扩张势力,窥伺中原霸主之位。楚弱则韩国失一强援多一劲敌,何不让楚魏两国相争,韩国左右逢源呢?”
张平沉默不语,良久方道:“先生以为,以新鄢为分界线,于楚国大不利?”
黄歇了头,道:“魏国所占之地,皆楚国精华所在。其地方两百余里,民愈五万户,魏国只需经营两三年,可平白增加十万可战之兵。韩国出兵十数万,得巴蜀之地,不过是多这些兵士而已。这里面孰轻孰重,丞相应该知道!”
张平呵呵一笑,也不反驳。这十万之兵对魏国来是夸张了,但对韩国来,却是低估了。魏国所得的两百里之地是楚国的精华不假,但不至于一下子暴涨这么多的实力。
“那依照先生之见,魏楚两国当以何地为界限?”张平饶有兴趣地问道。
黄歇犹豫了下,保守地道:“最多以苫(念shān)县为界!”
张平暗想了一下,如果两国以苫县为分界线的话,那魏国相当于只扩张了百里之地,楚国的实力受损,但也有限!倒是符合最初引魏楚两国相争的主张。但如果魏国和韩国结盟后,这件事就不好操作了。韩王现在有意让魏国充当急先锋去讨伐秦国,不让魏国得到些好处的话,魏国自然不愿意干!
不过,一个新得到的消息未核实真假,魏王又是生病,这里面倒是存在变数。但话不可得太满,念及于此,张平道:“此事事关重大,先生若是有意促成此事,只能等王上回来定夺,或者先生现在就去前往洛阳,趁着魏王的车驾尚未离开大梁,还有一线机会!”(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