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当中,赵思礼瞥了儿子一眼,一瘸一拐的前行。
赵石默默的跟着,爷俩几步之后到了赵思礼的书房。
承恩侯大老粗出身,所谓的书房就是个摆设,屋里摆了一些老物件。
赵思礼在上首坐了,右腿歇着伸直。
赵石坐在下首,低着头。
“想好了!”半晌之后,赵思礼开口,“打仗不是闹着玩的!”
“嗯!”赵石抬头,眼中有光,“儿子早就想好了!”
说着,用力点头,“儿子大丈夫有可为有可不为,儿子若是以前那个赵家的小少爷,自然可以在家混吃等死。仗着父亲你是个小官,有些小钱,然后给安排个差事,走您的老路!”
“可是,儿子现在是皇上的内弟,皇后的亲弟弟,是太子的亲舅舅蛾子就不能就不能碌碌无为!”
看着儿子坚毅的目光,赵思礼心中骤然一疼。
当爹的,更疼儿子,只是没办法说出口。
“好!”好半天,赵思礼才开口道,“你有这个志气,你爹不拦着你!”说着,叹口气,“不过,有些话,爹要交代你!”
赵石起身站好,垂首聆听。
下一秒,目光落在赵思礼那条不能回弯的腿上,上前一步,跪在父亲面前。
他这一跪,赵思礼差点就老泪纵横。
“我跟你说!”赵思礼缓声道,“你这身份去了军中,虽说没凶险。但仗打起来,什么都不好说。我找人打听过,这次的总兵官吴论,是个混不吝的杀才,最喜欢干刀头舔血的事!”
“若真是有凶险的时候”说着,赵思礼一顿,猛的加大声音,“就算是有性命之忧,你也不能怂!”
赵石猛的抬头,看向父亲。
“你若是怂了,一辈子抬不起头来!”赵思礼瞪着眼,眼眶通红,“怂了,就真诚了笑柄!”
“儿子知道!”赵石用力的点头。
“你爹我当年怂过!”赵思礼拍拍自己的废腿,苦笑道,“当年没了它,为了保全性命,你爹我在城下装死。性命是留住了,可一辈子都只能做个芝麻大小的官儿,一辈子给人家赔笑脸儿!”
“有时候我在想,若是当初不怂,豁出去了,他娘的说不定”
“父亲!”赵石打断赵思礼的话,“您用这条腿,给母亲给儿子给咱们一家人,换了几十年的好日子。现在,咱家到儿子出头了。儿子长大了,是儿子给您二老,挣脸面的时候了!”
“好!”赵思礼鼻子一酸,眼泪差点就落下。
“儿子什么知道!”赵石一脸郑重,“也什么都明白!”说着,重重叩首,“不孝儿叩拜父亲大人,定不辱赵家门楣,定像个男子汉一样!”
“好!”
赵思礼用力点头。
可他心中却在呐喊,“谁他妈要你光宗耀祖,谁他妈要你振兴门楣。老子要你,活着回来!”
他更知道,为何他这儿子小小年纪,就有这么强的好胜心。
因为他赵家太根基太浅薄了。
浅薄到宫里头皇后和太子身后,根本没有可以依靠的人。
“儿呀!多了爹不说!”赵思礼忍着自己,想把儿子揽在怀里的冲动,“记着,上了战场别怕,你越怕越出事儿!”
“是!”赵石用力的叩首。
就这时,管家出现在门外,“侯爷,曹国公登门拜访!”
(哎一言难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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