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视着他目光中的狐疑,阮舒心头微顿两秒,往下捺了捺唇角:“早饭吃太撑了。』”
傅令元:“……”
阮舒抿唇笑,眼角挑出衅意,俨然在说“我就是故意逗你玩儿”。
傅令元轻轻掐了一把她的腰:“能让傅太太吃到撑,看来今天餐厅的菜品很不错。”
“嗯,挺好的,都是我喜欢吃的。要真全吐出来,还真是挺可惜的。”说着,阮舒的指尖戳了戳他的胸口,蹙眉,“罪魁祸难道不是三哥你么?6振华找你要汪裳裳,你太轻易给,显得不重视我;你不给,又会拂了6振华的面子。所以你肯定跟他说,只要我高兴了我痛快了你就放汪裳裳。我平白无故就帮你背这个锅了。”
“平白无故?”傅令元低低地笑,“傅太太现在倒是否认得坦然。昨晚明明不知是谁说,一定要亲手处置汪裳裳。我还不是为了给傅太太留着,所以不能把汪裳裳轻易交还?那当然也是你高兴了你痛苦了才能放汪裳裳,我这有错么?”
阮舒“嘁”一声:“这件事三哥也不必刻意插科打诨了。我心里都明白。”
他若真心要为她好,就不会牵扯上她,就应该在6振华面前强硬地表示,“这件事和我老婆没关系,单纯是我要处置汪裳裳。即便你们把我老婆找来求情,也没有用”。
可他不是这么做,而是拿她当挡箭牌,以宠她为借口,给6振华台阶下。这样一来,就算最后顺利解决,终究是6振华欠他一次人情。
他的心思倒是转得快,将这件事的效果最大地利益化,原本她是受害方的,被他变成了受益方。
真正的受益人是他……
正思绪翩飞间,她不禁垂了垂眼帘。
下颌忽地被勾起。
傅令元目光笔直地凝注她:“傅太太生我的气了?”
“有什么好生气的?”阮舒旋出个清浅的笑意,手臂环上他的脖颈,“都已经吃亏了,当然要把这个‘亏’的程度降到最低。三哥的手段耍得这般好,我夸三哥还来不及,怎么还会生三哥的气?”
她说的是实话,她并没有生他的气。而且从某个层面讲,她自己也是个遇事都希望利益最大化的人。
再者说,她做为他的女人,很重要的一个重要本来就是当他的挡箭牌,虽然现在她和他之间已经不提那份合同了,但并不代表她的这个作用也消失。他需要的时候,她自然得帮他。
只不过,心头依稀笼了一层她自己也说不上来的感觉,貌似有点梗。
傅令元仔细盯着她的神色,垂,用额头轻轻碰了一下她的额头,斜斜勾唇:“夸呢?傅太太所谓的夸在哪里?我怎么没有收到?难道就只有那个‘夸’字?不来点实际的?”
阮舒:“……”
“汪裳裳我就权当做已经教训过了。那蓝沁呢?三哥可不止承诺了由我处置汪裳裳,还承诺给我蓝沁,说什么她就在那儿任凭我办,说什么要为我站台,现在呢?蓝沁从头到尾都好好地坐在6小爷身边,毫无损。”
她翻了个白眼,倒也没要求他必须怎样,只是道:“所以,功过相抵。”
也就是别想要什么实际的“奖”了。
傅令元捧住她的脸:“那其实傅太太还是生气了。”
阮舒也不否认:“这件事倒是确实有一点。”
抿抿唇,她的目光凝上研判,一语道破:“三哥并不愿意我找蓝沁算账,对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