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防备之下,阮舒的心脏瞬间吊到嗓子口。
洗手间这边其实不少人来来往往进进出出,可基本都是喝醉酒晕晕乎乎的,要么就是躲在这里调、、情的,就算有一两个清醒的,也没有人在意她。毕竟这里是酒吧……
“唔唔唔!”阮舒拼命地蹬腿挣扎,借着对方的力两脚蹬上墙,将自己身体的重量往后压,脑勺则用力往后磕对方的脸。
对方的脸没被她磕到,但被她弄得一时没稳住身形,倒是连续后退了两三步。他的背撞上墙,她的背撞上他的胸膛。
阮舒没放弃,还记挂着自己后脑勺的作用,趁机继续往后磕。
没等她的动作到位,对方迅捷地与她调换了位置,同时也调转了她的方向,令她与他面对面。
后脊背贴上墙,阮舒以为她的后脑勺也得撞上墙,然而并不是,而是他快一步挡在她后脑勺和墙壁之间的手掌。
肉垫似的。
乌乌的眼珠子没有波澜地盯着跟前熟悉的人影。阮舒没再动了。一连串的动作花了她不少劲儿,现在不想浪费力气了。
巷子里灯光很暗,他们所站的位置更处于暗处,导致她看不清楚他具体的面部。不过他明显也在调整呼吸,从灼重渐渐轻下来。
两人都没有说话。
酒吧里的嘈杂声隐隐约约地传出来。
阮舒缓得差不多了之后,无情无绪地吐字:“松手。”
傅令元没有松,反倒将脸凑近她,额头抵上她的额头,鼻尖触上她的鼻尖。
他的气息越清晰而浓重地萦绕在她的鼻间、她的身周,呼吸交、缠,不分你我。
夏天,他身体的温度很烫,即便隔着衣服的布料,也能氤氲过来,烧她似的。
阮舒蹙眉,侧脸,避开,尝试性地推了推他:“你――”
有人在这时忽然推开了后门,从酒吧里出来。
阮舒暂且止住话。
出来的两个男人,抱在一起亲口勿,动响特别大,仿佛很急迫很饥、渴,忘乎所以地都不先查看一番这外面是否有其他人。
阮舒眨眨眼,盯着他们前一个被后一个按着趴在墙上,貌似在月兑库子。
好戏尚未没看到,她的腰上一紧,便被傅令元揽着离开:“换个地方说话。”
阮舒回过神,挣了挣他:“我没想和你说话。”
何况她还打算进去里头把林妙芙给办了。
傅令元强行拽着她走,脚步不停,点破着她的心思道:“林妙芙我让手下看着。”
阮舒冷了凤眸:“你果然对她的事情早就有数。”
可是却采取放任的态度!
傅令元偏头看她一眼,重新说一遍:“换个地方再说。”
两人在这时走出昏暗,走进晕黄的路灯里,照见他一如既往沉笃的面容。他的嘴唇抿得直直的,下巴的线条仿佛比先前要利落,一身的黑色机车服,显得他整个人愈锋利。
他牵着她,径直走向巷子口边上停靠着一辆黑色的雅马哈摩托车,什么也没多说,更不问她的意愿,拿起帽子就给她戴上。
阮舒下意识地抬起手要阻止他,至半空时,滞了滞,又自行放下。
很快,傅令元给他自己给戴好安全帽,率先跨上摩托车,然后看她:“上来。”
他的嗓音从安全帽里钻出来,异常地沉浑醇厚。
阮舒一声不吭地坐到他的身后。
“抱紧。”傅令元命令。
阮舒双臂环住他的腰。
傅令元嫌还不够似的,抓住她的两只手,用力地一扯。
阮舒被迫再圈紧他,心口紧紧地贴在他的后背,安全帽还砰地一下撞上他的安全帽。
“已经第三次坐了,还不懂?”前面传来他的声音。
如果换作以前,这样的一句话,他的语气该携着轻笑。然而此刻他依旧延续着在巷子里时的那股沉肃,所以乍听之下有点像家长在责怪小孩。
阮舒抿抿唇,心里有点不爽。
“出了。”傅令元提醒。
话音尚未完全落下,摩托车突然冲出去,阮舒的身体惯性地往后一掼,幸而她的手臂圈得牢,基本能稳住。
而下一秒便又是因为惯性重重地撞回他的后背,撞得她的两团柔软都有点疼……
一路风驰电掣。
阮舒原本是像以前一样抱着他紧闭双眼只用耳朵和心跳感受度与刺激。
这回摩托车启动不久之后,她靠在他的背上,度尝试睁开眼睛。
道路两侧的霓虹灯在度之下几乎成了两条线。他们的摩托车迅地穿过无数辆的轿车,丝毫无障碍一般。
阮舒也不细看,眼神迷茫而涣散,和他一起掠过大半座海城的夜色。
不久后,摩托车便月兑离霓虹,往山路上拐,最终抵达的是阳明山山顶。
停下来后,傅令元放下了支架稳住车身,却并没有从车上下去,只是摘掉了安全帽,并不忘抓了抓自己的头,随机把安全帽挂车把上。
阮舒的心跳还处于快中,只是本能地从车上爬下去,然后有点呆怔地站在一旁,像是意识不过来自己接下来该干什么。
还是傅令邦她先将安全帽摘下。
霎时透了气,山顶夜晚的凉风拂面,吹开她被安全帽压得贴在额上的碎,也吹干她的脸上的细汗。
“还兴、奋着?”傅令元侧目。
阮舒的反应略微迟钝,两秒后才颔,算作回答他的问题,旋即抬手压了压自己的心脏――每回坐他的摩托车都这样。十年前第一次坐完,她整个人恍惚了三天;几个月前第二次坐完,她主动邀请他去酒店里验、、货。
傅令元湛黑的眸子凝定她的脸,深深地,不知道在想什么,默了默,他在车座上往后挪了身体,留出他原本所坐的前面的位置,抬起下颔点了点以作示意:“上来。”
嗯?阮舒依旧有点懵懵的,光看着他没吭声,用眼神询问。
傅令元握住她的腕将她拉过,敲了敲她的一条腿,道:“抬起脚,跨过去,坐、上、来。”
宛若在教小孩子,还生怕她听不懂一般,一顿一顿的,配合上动作在空中比划。
阮舒倒是照做了。
傅令元的两只手始终扶在她的腰上,像担心她摔了。
坐上车后,阮舒一抬头便与他面对面,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一个问题:为什么她是倒着坐的?现在一边脚是膝盖抵着他的膝盖,另外一边脚干脆叠在他的脚上了。
“还兴、奋着?”傅令元又问了一遍,手指将她鬓边的头别至她的耳后,继而手掌顺势停留在她的颊边没再移走,单手捧住她的脸,只伸着拇指摩她的嘴角。
他的目光流淌在她的脸上,不禁露出今晚见面后的第一个笑容,斜斜地扬起一边的唇角,不等她回答,便捧紧她的脸,搂紧她的腰,倾身而来碾上她柔、嫩唇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