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事儿一出,又让人翻出先前她和6少骢的那档子破事儿,6少骢的负面风评又持续噌噌噌地出现――加重力度的打击,不免令阮舒猜想,是傅令元继上次舆论事件的后续动作。
呵呵,他的后续动作……
她、小模特、6少骢,三人淫、乱是么……真不枉费她戴的荡妇的名头……
阮舒嘲弄地勾唇。
傍晚,老妪来给她换药,擦下来了不少自然脱落的痂,结束后,阮舒又偷偷尝试着屈膝――关节处的伤口都好得差不多了,稍微动了动,明显不如先前疼。
最后成功地在床上蜷爬起来了,两只手肘撑在床上,两只脚也撑在床上,后背供起。
臀上也有伤,她还不敢翻身坐,伸脑袋瞧了瞧地面,小心翼翼地想就这么下床去。
刚伸出一只脚尚未来得及有下一步动作,便听闻野的嘲笑声传来:“你干嘛?小狗撒尿?”
阮舒:“……”
她的第一反应是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姿势――别说,还真的挺像的……
当然,抬头她便冲倚靠在门框边的闻野翻了个白眼,也不像之前被他轻易地激起火气去幼稚地和他互怼了,视他如空气,兀自继续伸腿,偏着身体去够地面。
脚底板踏踏实实踩上地面的刹那,心底一股子雀跃。
阮舒即刻再挪了另外一只脚。因为背不好弯着,否则又会牵动伤口,一阵疼,所以过程中她基本就是僵着脊椎硬是保持住直挺挺的姿势,费了好一阵,总算是顺利双脚都着地了。
瘫床上约莫十天,乍一站下来,她有些难以置信,如梦如幻一般,连迈步走路都差点不利索了。下意识地就想舒展腰身,刚一动,明显感觉又有痂被她硬生生地扯了一下。她滞住,眉心紧紧蹙起,继续僵硬着上半身,只用脚来来回回地走动。
走着走着,就不自觉笑了――以前怎么不觉得这是件幸福的事儿?
扭头她便朝门口走去,想到外面晒晒夕阳。
有门槛,还挺高,至于现在她的而言,又得扶住门框小心翼翼地抬腿。
迈后面一条腿出去的时候,不小心轻轻绊了一下。
站在门框另一侧的闻野及时地伸出手臂搀了她一把。
阮舒转眸睇他,礼貌而客套:“谢谢。”
闻野没拿正眼瞧她,放开手。
阮舒掠过他,走到廊下。
隔着庭院的对面,是灰色的飞檐和暗黄色的墙面,印有“南无阿弥陀佛”六个字。
甫一入目,令阮舒记起她陪余岚到千佛殿,放孔明灯前,她独自一人去公用洗手间里,出来时所对着的,也有几乎一样的一堵墙。彼时傅令元就是站在墙的前面等她,像是突然出现一般,带着尘世的味道,而他的身后恰恰好是那个“佛”字。
怔怔地盯着,她开口,曼声:“凡事要讲证据。你是怎么知道,我和6少骢的新闻是他散布的?只有你在这么说,其他人都不知道。”
身后,闻野出轻哧:“准确来讲,不是你前夫亲手做的,是你前夫身边那个玩计算机也厉害的手下干的。”
注意到他用了“也”字,阮舒差不多明白过来了,是栗青碰上庄爻了……
她未再细问,忽然就觉得其实出来也挺没劲儿的。
她转身,看到闻野还站在门槛上,双手抱臂,目光落向她,又是给人一种眼高于顶的俯视感。
“我打算明天就下山回去。”阮舒告知。
“随便你爱走不走爱什么时候走。”闻野耸耸肩,一副无所谓的神色。
阮舒本也不是为了征求他的意见,只是因为他刚好在这儿,顺便和他打个招呼罢了。
举步,重新回屋。
站到床边时,她尴尬了――好像……趴回去比爬起来的时候要困难……
左左右右比划了好几个姿势,怎么都觉得不对劲,因为貌似怎么都得弯腰……
阮舒定在那儿好一会儿,脑子里研究着各种方案,然后现,学死人直挺挺地正面倒床上似乎是最不容易扯到伤口的方式。
“站好,我帮你。”闻野的声音冷不丁出现在身后。
阮舒扭头看他,颦眉:“你要怎么帮?”――如果是抱她,她严厉拒绝!
闻野不耐烦地掰过去她的肩膀,挪她站定到隔着床边一定距离的位置,眼睛一会儿瞅瞅床,一会儿瞅瞅她,像在测量什么,还拉扯着床上的被子铺展开来。
阮舒隐隐有种不详的预感,甚至隐隐猜测到他和她想到一块去了,只不过实施的办法可能并不一样……
但听闻野在这时下达指令似的说:“抬头!挺胸!收腹!上半身挺直绝对不能弯。”
话落之后,未及阮舒反应,闻野忽然抓起她的两条腿。
阮舒趔趄着身体骤然往前倾去,一瞬间扑倒在床,脸狠狠地砸上枕头,险些被闷得没了气。
更关键的是,她的胸……就那么重重地压上床板,即便隔着被子作为缓冲,也是疼得她眼泪快出来了。
“你有病是不是!”阮舒扭头便怒气冲冲。
闻野却是站在床边,满脸的幸灾乐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