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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7、没东西了(2 / 2)

街道两侧的那些小食摊的摊主慌慌乱乱地全作鸟兽散开,各去各处。

热闹就此荡然无存,连店面也都早早地关门休息。

天很黑,雨很大。

阮舒其实没淋到多少雨,但还是因为方才的寒意而禁不住瑟瑟发了抖。

傅令元邦她褪掉她打湿了的羽绒衣,铺到后座里先放它自行晾着,然后抽了好几张纸巾,擦她脸上和手上沾到的些许水渍。

两三分钟左右的时间,车内的温度起来。

阮舒也早已缓过来,望着外面浩浩汤汤的大雨,微微蹙眉:“现在开车不安全,再等等吧,一会儿雨能小些。”

“嗯。”傅令元笑了笑,这才开始收拾他自己,褪了他自己的外套也丢后座里。

待他转回身来,阮舒已主动抽了纸巾,倾过身来邦他擦脸,擦头发,就像他之前对她所做的那般。

傅令元嘴角的笑纹加深,摊开双手,凝注着她的脸,尽情享受他的体贴。

他淋的雨水比她多,毕竟阮舒至始至终是被他抱在怀里的,脚都没着过地。

而他在雨中奔跑,他的裤子除了被淋湿,也是被地面的雨水溅到,膝盖以下的裤管全都湿的。膝盖以上也潮潮的。

阮舒丢掉用完的纸巾,抬头问他:“粘在皮肤上怪难受的,你要不要先褪下来,放在暖气风口这里吹吹干?”

傅令元眼底划过一抹精光,点点头:“好,听你的。”

阮舒原本并没有多想,只是条件反射地提出一个她认为十分正常的建议,因为担心他着凉。他应了以后,她才觉得其实

她心中尚未“其实”完,傅令元已动作利索地按她的要求做

“”

气氛莫名变得爱昧。

阮舒瞥了一下,就别开眼,望向自己这边的车窗,想看看外面的风景。

然,因为车内外的温度差和雨水的水汽,玻璃雾蒙蒙的,根本看不见。

反而玻璃面上照出了傅令元的脸。

他正盯着她看。

即便不是直接对视,阮舒也瞧出他眼神里的别具深意。

不过傅令元并没有说什么,只是伸过手来。布满糙茧的掌心包裹住她的手,然后一根根地把玩她的手指。

两人静默无言。

阮舒却是又想起了陈青洲。

想起陈青洲在靖沣被围剿的那日,雨也下得特别大。

想起在这场大雨落下来之前,她的冷嘲与他的无言以对。

心里头就这么不受控制地又闷又堵起来。

闭了闭眼,深深沉一口气。

一秒两秒三秒

复睁开,阮舒转回脸来,一声不吭地吻住他。大火就这么随着她的主动而突如其来,并迅速地燃烧。

车外暴雨如注,车内旖旎蔓延。

“”

一切结束之后。阮舒后背抵着方向盘,往后仰着脸,双眸闭阖。

傅令元搂住她的腰,拉她入怀。

阮舒绵软无力地就势扑进他的胸膛,靠在他的肩膀上,轻轻一唔,难受地推开他。

傅令元看着她五官紧皱的脸,笑得荡漾。

阮舒掰起了他的脑袋,朦胧迷离的凤眸与他对视,呼着起,质问:“你以前和其他女人在车上做过么?”

傅令元蹭了蹭她的软乎乎的手心,斩钉截铁:“你是第一个。”

阮舒垂下眼,更近地看他,似要看进他的内心最深处:“我曾在地下停车场遇到你和蓝沁在车上。”

许久不曾被提及的名字傅令元的瞳仁微微紧缩一下。

也只是一瞬间而已,他晃回神,仰头亲了亲她的鼻尖,笑:“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你这是憋在心里一年了才来和我算账,嗯?”

阮舒勾着他的下巴,揪住他的话又是质问:“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你记得很清楚?我一提,都没具体说,你就知道我指的是什么?”

傅令元斜斜扬起一边的唇角,眼波流转:“有你在的每一件事,哪怕再细微,我也记得牢牢的。”

“别耍贫嘴。”阮舒不给他转移重点的机会。

傅令元轻轻一笑,回答:“你不是知道。我和她曾有过合作?被你遇见的那一次,我和她不是在车上不可描述,是意见不合,起了争执。”

阮舒微抿唇。

解释至此,其实差不多,她忖着应该适可而止,没打算再追问他和蓝沁之间的详情,因为他以前对他和蓝沁的合作关系也颇为讳莫如深。

尤其是蓝沁的死搁在那儿,也牵扯着她的被轮,和他们的离婚,挺沉重的。

她刚刚就是脑子里突然冒出这一茬,突然特别地想弄清楚。

傅令元在这时却是又出声,多解释了一句:“争执的原因是,她不顾我的反对,最终还是去了陆少骢身边。”

他依旧噙着笑意,神色看起来与方才并无变化,语气也如常。

阮舒凝注他湛黑的眼珠子,觉得觉得他的话出来之后。原本的沉重又加剧了一分。

蓝沁死前所遭受的那些折磨,她全部看在眼里。

她至今不懂,他和蓝沁之间那讳莫如深的合作关系究竟是怎样的。

可她记忆深刻,记忆深刻地记得,蓝沁死后,他曾将他自己关在那套旧小区的房子,颓靡不振。

那绝对不是他和诸如孟欢之流的那种合作。因此她认真琢磨过,他和蓝沁应该是有某种私人感情的。但她又分明感觉得到,不是爱情。不是亲情,也不是友情吧?

他和蓝沁又貌似彼此并不十分熟悉

总之,怎么都怪怪的,想不通。

以前便思考过的某个问题,亦重新浮现出来:如果傅令元没有发现她作为陈玺私生女的身份,没有和她结婚,那么,蓝沁,最后,大概,是不会死的

这个因果关系

正忖着,她的手指骤然一疼是傅令元咬了她。

她推开他。

傅令元抬起脸,擦了擦她额头上细细的汗,湛黑的眸子含着笑意微微眯起:“有时间想这些有的没的,看来还有不少力气。要不再来一次?”

“起开。”阮舒一巴掌盖到他的脸上他也不怕消化不良?!

傅令元勾唇,指腹习惯性地刮了一下她的唇瓣,颇有些遗憾:“早知道这回能把和你在车里做的愿望一并实现,我就把我的那辆吉普开来荣城了。”

那辆吉普啊

确实。以前他就有过妄念,只是被她拒绝过。

不过,就和没能逛回海城以前的那所高中一样,人生总是会有点遗憾的。

就好像,虽然某些腌臜往事,她已不介怀,他更不介怀,但她内心深处,其实同样是有遗憾的

思忖间,她的嘴皮子快过脑子的过滤,随口便溜出:“下次还有机会。”

傅令元当即笑得胸腔震颤,凑到她的唇上又亲了一大口:“嗯,遵命,下次再陪女王陛下试吉普。”

阮舒:“”

“一定比这辆车畅快,不会再委屈你。”这一句他是贴在她的耳蜗的,呼出的热气又把她刚降下些许的体温烘燙一度。

被她穿在身的这短短时间里,这套校服就经历了两场的大汗。正好现在也就褪了,换回她自己的衣服。

外面的大雨已转为淅淅沥沥。车窗留出的一丝缝隙吹进来冷风,彻底吹散车内的旖旎热气,令人的面目清爽。

傅令元没让她多吹,就又关了窗户。

随后他秉着张与实际情况不相符的玉求不满的脸,启动车子。

经过一家就酒店明晃晃的招牌的时,他锲而不舍地顽抗提议:“反正荣一和庄爻都处理好了,要不我们今晚就继续甩掉那些小尾巴再在外面多玩会儿?”

阮舒充耳不闻,从后面的座椅捡回自己的手机,开了机,给荣一打去电话。

才响了半声,荣一就接起:“大小姐?!”

“嗯,是我”阮舒应得有些没底气,这感觉就像瞒着家长偷偷跑出去玩,回来的时候给家长打电话,整个提心吊胆的。

“你没事吧?”荣一急哄哄的,“谢天谢地你没有被傅令元拐跑。”

最后两个字令阮舒感到无语,瞬间就想收回“家长”的说法。

她只回应前面的那个问题:“我没事。”

“那大小姐你现在人在哪里?我们去接你。”荣一稍压低声音,“你失踪得太突然,根本没办法在庄家家奴面前瞒住消息。不过因为你当时是跟着褚警官乘电梯的,所以都当作褚警官带着你甩掉了我们,单独跑去玩。”

“”阮舒扶了扶额头,“我知道了,那等下我就去停车场和你们汇合。”

挂断电话之后,她瞍旁边的罪魁祸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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