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明白吗?”余岚说,“现在是有人要少骢的命,在没调查清楚之前,我打算把少骢暂时藏起来。”
“这……”海叔拧眉。
傅令元附和:“海叔,舅妈也刚刚和我说这件事,我觉得可行。少骢现在的生命安全确实受到严重威胁。”
“好歹也要等到老爷清醒之后。”余岚坚持,“医生不是说了老爷这一两天就能醒?否则如今老爷重病,少骢又遭难,假如他们爷俩全都出了事,我们陆家该怎么办?青门该怎么办?三鑫集团该怎么办?”
略略一顿,余岚补充:“最重要的是,我想看一看家里其他人对少骢性命垂危的反应。”
海叔听出她分明别有意味:“夫人的意思是……”
“我不是故意针对谁,”余岚先是摇摇头,随后一转话锋,“但少骢是我儿子,他出事,我没有办法客观理智。目前我对幕后主使毫无头绪,只能先排除家贼的可能性,才能放心地团结一致。”
海叔沉吟不语,似在思虑余岚的话。
余岚稍敛情绪:“你们都先跟我去少骢那里。”
…………
如余岚所言,陆少骢确实没有大碍,但明显也受了不少皮外伤,如今尚在昏睡之中。
海叔瞧得仔细,暗自转悠着心思。
余岚坐在床边,拉着陆少骢的手抹眼泪,不停地低低念叨:“多亏佛珠保佑……如果这次老爷和少骢都没事,我一定去卧佛寺叩谢……”
傅令元眯着眸子,盯了盯陆少骢,再瞥向余岚,若有所思。
栗青却是在这个时候打来电话汇报:“老大!不好了!陆爷那边出事了!”
…………
李铁牛的脑子特别乱。
他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被重新抓回来已经有一阵子了,他还没和自己的老爸说上话。
李叔貌似也暂时不想和他说话,只派人把他们先关进这房间里,他自己则和失血过多的彭师傅一起。
李铁牛猜测,或许他们两个人也在商量接下来要怎么收场……?
正忖着,眼角余光里,察觉床上的人有动静,李铁牛飞快跑上前:“新当家!”
“嗯……”
阮舒应得浅淡,扶着尚昏沉的脑袋坐起来,靠在床头,轻揉太阳穴。
李铁牛尝试安抚:“新当家,你别着急,虽然折腾了半天我们又回来了,但来的人是我爸,相比面对彭师傅,我更有说话的分量。等下我会说服我爸放你离开的。我答应过你就你出去,一定会办到。”
“最重要的是,”他强调,“你先不要听彭师傅的一面之词下判断,我们的确和彭师傅合伙将你藏在这里的,可注射独品的事,我爸应该是不知情的。”
阮舒抬眸,乌乌的瞳仁凝注他蕴满赤诚的双眸,抿唇不语。
李铁牛不明白她这眼神是什么意思。
未及他问,外头在这时传出开门锁的动静。
两人齐齐望去。
李叔走了进来。
“爸!”李铁牛快要憋坏了,开门见山,“你快点放新当家回去竹楼!你知道彭师傅今天想对新当家做什么吗?注射独品你知道吗?不就是想让新当家继续做独生意吗?新当家已经答应我了,她妥协了,她同意了!你们没必要再把她关在这儿。”
李叔没有看李铁牛,在此期间始终与阮舒四目相对。
李铁牛话落之后,李叔才开口,平静地问阮舒:“大小姐,你真的同意了?”
阮舒倒是想像哄李铁牛时那样,点头说“是”。
可面对李叔,她点头说“是”,才真是太假了。
遂,她亦平静,平静地吐出两个字:“没有。”
“新当家!”李铁牛气急败坏,气她该撒谎的时候怎么掉链子了?
阮舒没有理会李铁牛。
李叔仍旧平静,说:“事情发展到这样的地步,不是我原本想看到的。”
阮舒比他还要平静:“你能这么快赶来,应该是本来就在后山这片区域,看到浓烟了。你能看到浓烟,其他人肯定也能看到。”
“嗯,他们是看到了。”李叔不予否认,“而且是和我一起看到的。”
阮舒闻言心里预感不太好。
便听李叔紧接着道:“但就算他们看到这个方向有浓烟,也无法像我这样快速找过来。”
阮舒稳了稳心,邦他把话讲完:“所以,我等不到他们来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