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末了还不忘怼了一句：“要不是霍家湾就你这一家珠宝店，你以为我会买你们的东西？不过凭你这个样子，这家店也快开到头儿了！”
“无妨。”苏真没有在意青年的态度，缺乏教养，自以为是的人哪里都有，若是挨个较真过去那得多费神。
青年仿佛一拳打在了棉花上，被苏真两个字堵得说不出话来，偏偏当着女孩和老者的面，他还必须克制自己的脾气。
倒是旁边的老者觉得苏真挺有意思的――行事悠悠哉哉，一点都不像是做生意的人，拿着珠宝店当市经营，任由客人选购，他就不怕被人顺走了东西？
“小哥，我们想看看店里的古董，你能做主吗？”老者问道。
“可以，几位楼上请把。”
苏真放下货单，将三人引到二楼。
青年的脾气来的快去的也快，不一会儿就跟女孩兴致勃勃地挑选起来，两人时不时还要跟老者交流一下。
三个分成了两拨，两个年轻人主要看各类古器，老者则是对那些字画比较感兴趣，苏真见他在其中一个货架处流连，似是有点心动的样子，忽然说道：“那个架子上的东西全是赝品。”
老者一愣，捧着一幅字画细细查看起来。
正与女孩讨论一件青铜器的青年闻言嗤笑道：“古董这玩意，造假的技术手段层出不穷，那些知名的老专家都有几率看走眼，你才多大点，就能一言定真伪？”
苏真不屑与之争辩。
青年如同胜利了一般，得意地扬了扬眉毛。
“确实是假的。”老者仔细看过之后，点了点头。
字画的造假工艺很高，而且已经具备了一定年份，是古代仿品，并非出自当代，哪怕找最好的专家来，初看时也会模棱两可，如果不是苏真断言提醒，他真有可能要打眼了。
古玩交易，本身就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买到假货只能自认倒霉，谁让你眼力不好呢？
听着老者给出的定论，青年脸一黑，表情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不说老者的身份，单是老者在古玩界的地位，给他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反驳。
老者回过身来，笑呵呵地问道：“贵店既然知道是赝品，为何定价这么高？”
这属于明知故问，他没有恶意，就是想听听那个有趣的小伙子会如何回答。
苏真道：“这家店是我刚刚盘下来的，那些假货还没来得及销毁。”
销毁？
一对青年男女都像看傻子一样看着苏真。
女生想的是人傻钱多。
青年想的是这么大的一家店，是你一个穿地摊货的小子能盘的下来的？说大话不怕闪了舌头，装逼装上瘾了咋的？
“就算是赝品也有一定的价值，就像这幅字画，怎么也能值个几千块，直接销毁太可惜了。”
老者不禁对苏真刮目相看，指点了他一句后，冲女孩招了招手道：“瑶瑶，这个架子上的东西你俩过来挑一挑吧。真正的古玩不适合你们这些初学者收藏，如何保养都不会，让你们买回去纯属暴殄天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