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这么说。”
“你……”
雪婧语塞，转过身，注视着苏真的眼睛，实在难以相信这里生的一切真的与他有关。
看到柳岸方园的惨状后，她想过许多可能，就是没有想过那个她一直默默护着的人，会有能力造成这场浩劫。
雪婧没有追问苏真是如何做到的，只是忽然觉得好开心，又好失落。
臭败类有能力保护自己了，不仅如此，还救了她。
这固然令她感到高兴，可内心深处的沮丧也是在所难免的，她对自己感到失望。
半晌，雪婧说道：“我要离开一段时间，你有什么打算？”
她服用了师门圣药玉魄灵丹，这会儿药力未尽，内息澎湃，只需潜修几日吸收药力，就能突破修为，进入半步先天的境界。
玉魄灵丹是从古时候流传下来的，整个玄冰派也只有三颗，尽管丹方还在，但当世已无法炼制。
一来丹方中的一些珍奇药材早就绝迹了，二来现今旧法没落，玄门中炼丹之术几乎失传，即便配齐了诸般珍稀药材也无人会炼。
玉魄灵丹雪婧手里只有一颗，本是等着留到冲击先天再用，可是那会儿为了自救，也顾不了那许多了，如今只能尽最大努力，去吸收灵丹的效力。
“我也会离开几天。”苏真从贴身口袋里摸出那枚雪花状的饰物，想要交还给雪婧，“纸条我销毁了，这个还是你自己收好。”
“给你了，你就留着吧。”雪婧足尖一点，飘到大楼边缘，忽又回身说道：“这几块玉可以不可以送我？”只见纤纤素手中，托着苏真为她隐匿气息的几枚护身玉符。
“当然可以，对了。”苏真叫住她道：“有件事必须要告诉你，在天宫地牢里的我见过一个女妖，可能是你的同门。”
雪婧身子一顿，蓦然问道：“她长的什么样？你知道她的名字吗？”
苏真摇头道：“我只知道她可能姓林。”随后将女妖的形貌详尽描述了一遍，连带她腰间挂着的香囊也提了一下。
“是师姐，没错了。”
雪婧低声说了一句，又问：“你说……她已经变成了‘妖’？”
“就跟你见过的那只大蝙蝠一样。”苏真道。
“师姐成了血族……”
雪婧眼底闪过一抹悲伤，遥望苏真，幽幽说道：“现在也没有必要瞒你了，我来丹霞的主要目的是想找我的师父和师姐。也许你会奇怪，为什么我不找玄门中人帮忙，反而去借助世俗界的力量，与警方合作。我只能说，玄门的冷漠远远过你的想象，你有了难，那些别有用心之人不落井下石就不错了，很少有人会真心帮你。”
“多谢相告。”修士的世界，苏真要比雪婧了解的深得多。
宫家的遭遇，已然让他对地球玄门大失所望。
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
当你强盛的时候，世界会很美好，可你一旦式微，你就会看到这个世界残酷的一面。
世俗如此，玄门亦如此。
道祖星渊何等威名，留下多少惠泽，都庇护不了后世的嫡系，所以说，只有自己强大才是真，其他一切都是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