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久!话可不能乱说!」
这句是来自秦观锐的警告。
秦朝久摊了摊手,没有辩驳半句,只是淡淡地将目光转向了秦观铭和郭薇鸣。
一个是当事人,一个是和自己同样亲眼目睹的人。
他们都没有否认,便说明了这件事并非是她胡编乱造的。
在秦观锐和白婉震惊的目光下,秦朝久继续说道:「这其实还不算什么,我进去之后,就闻到了一股不太正常的甜腻味道,回头问了一下郭大小姐,她也闻到了。那香味不像是我们平常用的香薰,隐约还带着几分药味。」
将白婉和秦观锐的思绪都调动了起来之后,秦朝久的音调徒然一转:「竟是被人在炭火中下了催情香!熄灭炭火之后,那味道便逐渐散了。」
「这……这是有人要害我们!是有人要害我的儿啊!」
白婉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她当即忍不住大声骂道:「是哪个丧尽天良的,竟然用这种龌龊的手段来害我的儿子!」
像是这种下药的事情,她在后院也不是没有见过,心里自然都是明镜一样的。
秦朝久点点头:「是,我们也是这样想的,于是便委屈了郭大小姐同我们一起在屋子里等,既然是有人设套,就一定不会白白设套,总要过来抓女干的才对。」
话说到一半,秦朝久抬头问道:「母亲,三哥,你们一定想不到,我们等到的人竟然就是姐姐和二殿下。」
秦朝久的声音在这一瞬间令白婉和秦观锐都产生了混沌之感,就好似他们听见了她的声音,也听见了她说的每一个字,可这些字练成了一句话,反倒令他们听不懂了。
良久,白婉才猛地摇头:「不,这怎么可能呢?静汐,你跟母亲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不信她的,我信你的,你说。」
一抹饱含讥讽的淡笑在秦朝久的脸上轻轻勾起。
她就知道会是这样,不过没有关系,她原本也不在意。
能体验人所拥有的五感,能像人一样自由,她已经很高兴了,至于这些亲情,若是有自然最好,若是没有,本也不属于她的东西,她不强求。
秦静汐此刻哭得声音都已经变了,她拉着白婉的手辩解道:「不是的母亲,不是这样的,我没有害二哥,是二殿下说他想要休息一下,我们正好就走到了那个门口,真的不是我。」
「呦,可真巧。」秦朝久轻快的声音,在这时候显得尤为刺耳。
白婉不觉抬头怒喝一声:「你闭嘴,我相信静汐,他们兄妹从小一起长大,你根本就不知道他们有多友爱,她绝对做不出害她哥哥的事情来。」
若是往常,秦观铭在听见了这话,一定会认同。
可今日,秦观铭却愣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我还看见了她身边的花漪,今天一早就特意去见了二殿下身边的人,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就是特意去拿药的吧?诶对了,花漪呢?」
突然被点名的花漪,「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奴婢冤枉!」
「你今天可是见了二殿下身边的人?」秦朝久问。
花漪脑袋抵在地上,浑身颤抖,却支支吾吾地不知该回答是还是不是。
秦静汐则瞬间更加慌乱了几分,她猛地抬头看向秦朝久,她都看见了?
「母亲,二哥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是我擅作主张,是我让花漪去的,可我也是为了二哥好啊!我见二哥那些日子瘦得皮包骨,自从定亲以来,就从来都没有笑过,我是真的心疼二哥,所以才出此下策……」
秦静汐越说头越低,眼泪更是疯狂涌出:「我也没有想到二哥会生气,我只是想要让二哥幸福,我希望二哥往
后的每一天都能开开心心,呜呜呜……」
秦静汐越说越委屈,就好似一个好心办了坏事的孩子一样。
白婉的脸上又露出不忍的神色。
「若只是为了让二哥幸福,那为何二殿下也在?」秦朝久问道。
秦静汐两只手捏在一起,连指甲已经掐破了自己的皮和肉都没有发现,一阵支吾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z.br>
此时地秦观铭终于幡然醒悟。
她想起秦朝久说的,花漪去见过二殿下的人,今日秦静汐又是和二殿下一同来抓女干的。
这还不足以说明问题吗?
秦观铭的神色是从未有过的冰冷,他泛着红丝的眼睛落在秦静汐的身上,失望、痛苦、怀疑、悲伤各种复杂的情绪尽数交织在一起。
使得他的神色格外的阴森沉重。
秦静汐无法承受秦观铭这样的眼神,她已经失去了三哥的信任和偏爱,她不想再失去二哥的。
秦静汐猛地抬头,伸手指向了秦朝久。
「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