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等到这群平时里高傲跋扈的富豪们,抹着鼻涕眼泪,一人一句,哭诉求饶,今时今日的局面是陈百川这位年轻的钦差大人酿成的说法,几乎在百姓心中成了定论。
情绪继续压抑着,逐渐逼近临界点。
书三旬在等,等待用各种手段强逼着酵出来的愤怒,真正到达他的临界点,到时候他就可以借着百姓的名义,趁着全城上下空前混乱之际,亮出獠牙,亮出利爪。
他要向陈百川宣示他的凶猛,用鲜血的方式。
一如从前,陈百川会倒在他绝对的武力和手段之下,成为下一个黄世龙,成为他书三旬的傀儡,成为大凌省今后的盾牌。
书三旬甚至想好怎样把陈百川的价值挖掘到最大的额度,奴隶他的精神和,甚至可以利用传说中生财有方的陈尚书的智慧,把大凌省的力量再次壮大,让自己这个大凌省暗地里的统治者的力量,滋生到终有一日可以站到明面上。
他站在陈百川府邸不远处的一座小楼上,用手托着一支圆筒,闭着一只眼观察着陈府前的局面。值得讽刺的是,那圆筒竟然是陈百川制作出来的千里眼,谁知今日它被利用在对付陈百川的场合。物品没有灵魂,取决它用途的是人类。
“奇怪了,据之前的观察来看,那个陈百川不是沉得住气的人,以他咄咄逼人的行事,不应该到现在还没有动静才对。”
书三旬放下举在眼前的千里眼,颇有疑虑的说了一句。他的认知里,或者应该说陈百川一直展露在他眼前的形象,都不像能忍受这种局面的人物。
就算不出手驱逐百姓,莫非还能窝在紧闭的大门里边躲过一世?
书三旬冷笑一声,以为窝在里边就没事了?陈百川避而不见的日子越久,饿着肚子的百姓们对他的愤怒将会达到更高的境地,到时候或许不用自己出手,愤怒的百姓就会直接冲进陈府中把他揪出来。
小楼第二层的房间内还有另外一人,除了站在窗台处观察情况的书三旬,桌子边上还坐着一个捏着兰花指的老人。
正是那个书府的柳管家。
柳管家尖细的嗓子突然冒出一声冷笑,“你若是这样看待陈百川,杂家就怕你会输的屁滚尿流。陈家是什么地位底蕴,岂是你能比的。就算来的陈百川是个蠢材,他那个被叫做陈人屠的哥哥,不会派几个脑袋灵活的幕僚跟在他身边?”
柳管家近乎嘲讽的语气并没有引起书三旬的不适,他早就适应了这个自称宫中出来的阉人,那种偏执变态的行径。或者说,柳管家的偏执变态让他闻到同类人的气息。
不管如何,柳管家的话说的倒是没错,陈百川是至今遇到最强大的敌人,用多严谨的态度去对付他,终究是没错的。
“那依柳先生的意见,接下来要如何行事?”
柳管家捏出来的兰花指放在额角,做出沉思的模样。
书三旬这时心里就闪过一丝不悦了,对方做出这种姿态,摆明了就是要更多的好处。不过似乎只要掌控了陈百川,接下来这个阉人就没有作用了。既然是不用偿还的代价,那这块饼花的大一些也无妨。
“刘先生吗,不知你对从大凌省割出一个县供你享乐这件事,有何看法?”
柳管家捂着嘴巴尖细的轻笑,终于肯说出想法。(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