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林海带着占立奎到北京站接了琳姐姐后,便先来到了到姑姑家。严琳向林思明问了安并献上了带来的礼物,然后就开始接受意料中的一连串问话。
自从年初王晓燕到过北京以后,前几个月严琳也把孟凡英带来拜见了姑姑。林思明总算把已定了关系的三个“侄媳妇”都见到了,虽然是个个满意,但对几个孩子的逆杵也多少有些无奈的感觉。几个女孩与林海情投意合,一切皆属水到渠成、瓜熟蒂落,没有半点的违拗,彼此之间也不争个什么,就连严琳这样的公主级佳丽都宁肯不要名分,自己还能再说什么呢?只有反过来感叹老天爷对林家的佑护,自己也分出些心来呵护几个女孩了。
因此,等逐一的问完女孩们工作、学习和生活等情况后,已经用去了不少时间。想来那边楚青已经等急了,于是林思明便与严琳说好明天晚上过来吃晚饭,就催着林海赶紧送严琳回家。
林海和严琳离去以后,林思明自想着都觉得好笑。自己这个当姑姑的尚且得如此面面俱到,那么曲静这个做母亲的要做到不能厚此薄彼,岂不更是费心费力了?
看来儿媳妇多了也不是只能享福。
严琳说是来出差的,实际上主要还是与奔着父母、侄子和林海的再次团聚、以享受举家温馨来的。一个项目立项的事,别人来了可能等个十天半月都没有回音,可是严琳来了,只要把报告往国家经委一送,再到有关领导和部门礼节性的拜访一圈,然后回到家里坐等消息就行了,事情自然会有人给办妥。
不过,这种方式也只能偶然用一下,而且是那些肯定没什么问题的项目。只不过是在时间和程序上节省一些罢了。
由于到国家经委林海也陪着去了,所以琳姐姐自下了火车见到林海开始,俩人便如胶似漆、形影不离了。
冬冬的母亲姚琴两口子也已于前两个月调到了北京工作。由于母亲近在咫尺,时时都能相见,冬冬反倒对林海和姑姑格外眷恋,只要一放学回来就腻在俩人中间,或者是和林海蹦跳着比划几下,楚青每每满面笑容的在一边看着,倒是另多了一种乐趣。
不过好景不长,在严琳到北京后的第三天中午刚过,白天逍遥自在、晚上满怀温香的林海,果然被唤到了中南海的一处会议室,等着他的是中央几位核心人物。
让人意外的是严明和饶成山也在场。
L副主席一见到林海便露出一脸笑意道:“小书记,看来当年在小河公社的作风你还保持的很好,不请你你就不露面。我今天给你立个规矩,以后到了北京必须到我家来。今天晚上就来。你阿姨都和我说过好几次了。”
D也诙谐的道:“你这个小顾问,每次来了不出一些难题就不肯罢休。你说我们是应该想让你来呢,还是怕你来呢?不过就是不让你来,你在河中省也不会老实。你在县里做的事情我可清楚,让我们等着结果来评断是非。可是你那两个讲话、还有与粮农组织合作的事,逼得我们是不得不表态呀!”
开心的尽情数落了耷拉着脑袋的林海以后,D的脸上的笑意突然一收,语气严峻的道:“林海,你提出的缓和中苏关系的建议,中央常委已经讨论过了,基本同意你设想的几个步骤。中央认为这是继中美关系缓和之后,我国外交的又一项重大举措,具有十分重要的意义,虽然如果一旦处理不好,其负面作用也是相当巨大。不过为了我们国家能够有一个良好的发展环境,为了不被别人牵住鼻子,改善与苏联的关系这一步我们非走不可。但现在我们遇到了一个难题,就是由谁来做代表去与苏联领导人进行接触?在时机没有完全成熟之前,这种接触只能在极其秘密的情况下进行,而我们领导人、包括外交部的负责人的露面都会引起各方面的严重关注,必将会影响到我们正在进行的一些事。但如果换了别人去,能不能在这样重大的问题上把握得住?能不能充分表达我方的想法?能不能获得苏联方面的共识?我们一时找不出这个人来。所以中央决定由你作为全权代表,赴苏联与苏方领导人会面。你虽然很年轻,但是有着一般人没有的思维能力,而且对国际形势把握得很准,又不受历史成见的影响,更重要的是我们相信你对国家和民族的利益怀有高度的责任感,也相信你一定不辱使命。你看你自己有什么想法?同时此行又具有很大的风险,但又不便声扬。所以请来严明和成山同志作为家长的代表,也想征求一下你们的意见。”
林海的头脑此刻完全懵呆了。他完没有想到今世竟会意外的担起了如此大任,竟然走到了国际舞台上!
这也是他当局者迷,对自己显现的才干、对自己在领导人心中的位置没有完全意识到的结果。
而严明和饶成山听了中央的决定以后也是万分震惊,在为林海获得中央如此青睐而高兴的同时,为林海此行的安全也深为担忧。在一个几乎是完全敌对的国度里,在路途遥远、各方间谍密布、对方意图不明的不利情况下,履行这么重要而又艰巨的使命,不谈能不能完成任务,仅是冲着林海是林家三代独苗这点,他们也不好表这个态。如果林思明在场倒有这个资格,可这是绝密任务,不可能让她知道。
而且虽然说是征求意见,那也是领导者信任下属的一种姿态。难倒还真能说不同意不成?
一阵沉默之后,还是林海先开了口道:“感谢中央首长对我的信任!我有信心完成任务。姑父和严伯伯你们放心,不会出什么问题的。我现在就有些想尝尝鱼子酱的味道了。就是不知道苏联人肯不肯拿出来。”
“小子可堪大用”。听到林海轻松的话语,D和其他首长都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D爽笑道:“小顾问放心,在吃的方面苏联人可是大方得很。当年我到苏联去的时候,吵架归吵架,可好吃的照样堆得像小山一样。为了便于你和苏方高层接触,中央决定给你一个特别的头衔。你在河中省不是当了个综合事务顾问吗?美国不是也有个国家安全事务顾问吗?我们把两者合起来,就称你是‘国家安全事务顾问’。外交部已经以这个名义让驻苏大使馆通报了苏方,几个小时以前苏方已答复,同意你秘密前往莫斯科。具体的事由外交部来安排,这下子叫你小顾问就名副其实了。下面我们就来商议一下你去了以后,双方可能会谈到哪些方面的问题,以及我们应该采取的立场和对策。”
虽然名义上最高的领导人也在场,但并没有过多的发表意见。从众人的言谈举止中可以看出来,D现在已经驾驭了全局。
不过,对两位已逐渐失势的领导人,林海还是给予了足够的尊敬。不管怎样,粉碎“SRB”这个历史功绩不能被湮灭。
会议结束以后,饶成山也随着一起来到了严明家,然后三人就直接进了书房。虽然饶成山和严明都破例的列席了刚才的核心会议,但也只是听听而已。对林海将要执行的任务,就是回到家以后也不能过多的过问,更不能当着家人的面提起,到书房里只不过是对林海做些关心和适度的提醒。
楚青和严琳对这种现象已经习惯了,也并没有感到有什么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