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后一步也跟了出去。
而此刻,我发现苗婶也已经起来了,但她站在一处堂口的后方,燃香祭拜。
我一眼就看出来了,这是保家仙的堂口,堂口上摆着白须的仙家。
跟出马仙不同的是,供奉保家仙仅仅只是保护弟子家人平平安安,并不具备其它的用途。
东三省很大一部分的人是信仰这种萨满教的,所以我倒是见怪不怪。
这在我们南方,就跟信仰佛道两教一般,稀疏平常。
吴蔓竹耐心的站在苗婶的身后,观摩她上香祭祀,而我也没有打扰。
就在苗婶做完一切后,吴蔓竹开口道:“带我去看看你的儿子吧。”
“好。”苗婶点了点头。
而我却是一愣。
怎么回事?她们在说什么。
吴蔓竹可能看出了我的疑惑,她含糊其辞的道:“苗婶答应帮我们,我们也得帮她。”
听到她的话,我明白了。
原来是这吴蔓竹跟苗婶是有交易的,吴蔓竹从苗婶的手里得到宝脉的消息,而苗婶则有事情需要吴蔓竹帮忙。
既然需要吴蔓竹这个走阴人帮忙,恐怕是这个苗婶的儿子遇到了什么邪事。
遂即,我跟在她们的身后,来到了另外一个屋子。
只见里头睡了个二十岁左右的青年。
看起来他似乎跟我一般大。
“姑娘,只要你救了我儿子,你要的东西,我全部都给你!”苗婶抓住了吴蔓竹的手,神情有点激动的道。
“放心,你的儿子我们肯定会救的。”吴蔓竹出声安抚苗婶。
我站在一边无所事事得看着她们。
姜师兄的话犹在耳旁,有了上回父母遗嘱的教训,这次我肯定是不会再大意了,所以,我打定主意,不论这青年怎么样,都不关我的事,一切交给吴蔓竹去处理。
“苗婶,你先出去一下吧,这里交给我们。”吴蔓竹说道。
苗婶应了一声后,就走出了房间。
而我见了也准备离开房间。
但我前脚才刚走,后脚吴蔓竹的声音就响了起来,她道:“陈家小子,过来干活了,这人应该是中了邪,你来帮他。”
我忙的摇头道:“我可干不了。”
吴蔓竹的脸色略有不满,她道:“你这是什么意思?我让你一块过来找宝脉,就是让你做这些事的,你是想什么事都不干,就得到宝脉?”
“我现在不会出手帮人驱邪、看风水,如果你硬要我做的话,那只能跟你说再见。”我态度坚决。
上回,就是因为她,我才会破了父母给我留下的第一条遗嘱,从而渐渐的将三条遗嘱全部破了。
如今,说什么,我也不可能再违背姜师兄给我叮嘱。
就算因此无缘宝脉,我也不会出手。
跟性命相比,宝脉又算什么。
吴蔓竹看了许久,道:“算了,这次我自己来,你在边上看着吧。”
我松了一口气,看来吴蔓竹寻找宝脉,要用的到我的地方不少。
随后,吴蔓竹将目光放在了床上的年轻人身上。
我也同时看向了他。
仅仅看了两眼,我就大致的看出了这年轻人的寿命快要用完了,现在他还有一口气,但最多两三天的时间他就会撑不住。
这人的印堂之上的天中部位发紫,唇部发黑,耳部发焦,气色冷寒,这种面相的人,可以在大多数将死之人身上看见。
我相信吴蔓竹也是能够看出来的,但看出来简单,如何解决才是难题。
是被邪崇缠身,还是被人下了毒咒,我用眼睛倒是分辨不出来,我也没有花心思去分辨,毕竟就算我分辨出来了,我也不能说,我已经打定主意袖手旁观。
吴蔓竹拿出了几枚铜钱放在了年轻人的眉心处。
看她这模样,似乎想要用铜钱问命的方式,测出此人的问题。
可很快,那几枚放在年轻人眉心处的铜钱瞬间炸开!
对,是炸开!
铜钱的碎片直接飞到了我的身上。
我目瞪口呆,吴蔓竹也是目瞪口呆。
紧接着,我们两个人相视看了一眼。
吴蔓竹拿出的铜钱,可不是市面上的那种假货,而是真正几百年前开过光的铜钱,这种铜钱是辟邪的绝佳利器,用这种铜钱来问命看病,就算染上戾气极重的邪崇,或者是被人下了惊世邪咒,都不可能让它直接炸裂。
唯一的解释只有一种。
这人并不是染上邪崇,也没有被人下咒,也跟什么东北仙家都没有关系。
而是此人的命该绝!
阎王爷让他死!
生死簿上就是写着他这几天就会死!
如此的话,铜钱问命,自然什么都问不出来,反而会震碎问命铜钱。
阎王爷不想要让你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