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脑海中已经没有任何战术一说了,只是单纯的要干掉凯撒而已。
而这会儿,凯撒和华生的战斗还在僵持中,但其实能看得出完全是凯撒占据了上风。华生的攻击压制不住凯撒,一般来说远程类型的代理人必然是会压制近战类的代理人的,毕竟有射程上的优势。而近战代理人的优势则是,一旦近身就能完全压制住远程代理人了。
华生和凯撒这两个人,虽然打法不一样,一个近战一个远程,但其实本质上是同一类人,两个人都并非战术类头脑派的代理人,而是依靠直觉与反应战斗的。相比之下,这两个人的反应,就基本上处于同一个档次了。
也许,凯撒要稍微胜过华生一筹,但是差距并没有凯撒和苏航之间的差距那么大。仗着远程攻击的优势,华生基本上能和凯撒打得有来有回……至少暂时有来有回。
一旦凯撒的闪电跃迁的冷却时间结束,那种六倍速的行动力与反应力……也许六倍速的移动算不上什么,但是六倍速的攻击以及反应配合起来?简直可怕。
徐颖这时候才终于敢靠近一些,趁着华生和凯撒纠缠的机会,用尽全力拽着苏航向战场外侧退去,但是她一个弱女子自然很难快速带着苏航离开了,因此只能暂时拉着苏航躲在了一个拆迁楼的掩体后。
“阿航,你还好吗?”徐颖轻轻拍了拍苏航的脸问道。
这会儿,苏航的呼吸还很急促,意识也不太清醒,处于半昏迷的状态。
不过,好在其它监测局的特工们终于赶过来支援了,但是他们完全没有战斗的打算,只是带着伤员现行撤退,仅此而已。因此郑若文这时候来到了徐颖面前,两个人一起把苏航扛了起来,带着他向后撤去。而其他人则是向华生那边支援。
“上头的命令呢?”徐颖按了按耳机问道。
张英杰没好气道:“当然是逃跑了,还能有什么命令。毕竟这次的敌人可是暴君凯撒,就算是四个天王合力也不可能是他的对手。你知道前阵子,凯撒袭击了一个泰国天王在内的羁押部队,将被羁押的ss级赏金猎人以及所有监测局特工包括天王都干掉了吗?”
“听说过……”徐颖皱眉道,“可是,难道就这样放任他在城市里胡作非为吗?万一出现更多伤亡该怎么办?墨菲教众的灾难,现在也还在引发连锁……”
“那也没办法,以现在华夏监测局的能力,必须得派出所有精英部队,包括驱逐部队、歼灭部队和羁押部队,加上外勤小队的所有力量,才可能和暴君有的一拼。”张英杰无奈的说,“现在和美国监测局的关系恶化,亚洲其它分部的力量又很有限……”
说着,张英杰继续道:“对了,一定要保证阿航和华生这两个人的存活。以我们现在华夏监测局特工的兵力,他们两个人的战斗力是必须的。如果没有他们两人的话,就算集齐华夏的所有兵力,也不可能和暴君战斗……就算有他们俩,也只是能将他驱逐出境而已。”
“暴君凯撒……真是可怕的家伙。”郑若文看着和华生战斗的凯撒喃喃自语道。
“是啊,我从没想过,阿航居然……”徐颖看着失去意识的苏航难过的说,“他就算打不过敌人,也总是能全身而退的,他总是……游刃有余。”
“他能活着已经很幸运了。”郑若文没好气道,“你知道上次泰国那个天王,和凯撒对上之后没到二十秒就被干掉了吗?整个羁押部队六个人,加上一个天王,在他手下也没坚持到五分钟!我们赶紧离开这里吧!看着那个人就让人起鸡皮疙瘩……”
然而,这时候苏航突然站稳了身子,搭在郑若文和徐颖肩膀上的手也恢复了力量。
“阿航,你醒了?”徐颖惊喜的问,“你感觉怎么样,还好吗?”
“我要回去……”苏航捂着自己的额头皱眉道,晃了晃脑袋,“我得回去……”
“好了好了,等撤退之后我们就回去好吗?现在这里没你的事了,乖。”郑若文皱着眉头耐着性子说,“现在上头已经在聚集兵力了,等他们掩护华生撤退之后,我们就回去了。”
“不……”苏航猛地甩手挣脱了,转头看着身后的战场,“我要回去!”
“你疯了吗!?”徐颖有些生气了,“你刚才差点死在战场上,如果不是华生赶到了,你现在已经是个死人了,你明不明白!?”
“不,有机会的……”苏航执拗的说,挥拳锤在了身边的墙上,碎石顿时飞溅开,“只要制定好合理的战术……用不同的能力应对,一定,一定有机会!”
“你……”郑若文没好气的打算训斥他,但是她看到了苏航脸上的表情,顿时被吓了一跳,那是一种怎样的狂怒,五官都已经被愤怒所扭曲了。
没错,是狂怒,没有憎恨,而是狂怒。苏航疯狂的怒吼了一声,简直就像是要把过去二十几年的愤怒都喊出来似的。苏航这会儿头脑已经一片空白了,他的大脑被愤怒支配,只能执行最基础的命令:在这里杀掉凯撒。
不过,这种感觉却并没有让苏航觉得不快,正好相反,他觉得异常痛快。
苏航这人,其实从小到大都在压抑着自己,各方各面,尤其是愤怒。
他从小到大很少和同学打架,但确实是有争执的。
在初中时极少的打过两次,而自从高中之后就再也没有和任何人打过架了。因为他压抑着自己,告诉自己打起来只能图一时之快而没法有任何实质性的收益,最终只会为自己的鲁莽行为付出代价而已。
就连苏航在银行最后一天被莫梓潼那个娘娘腔羞辱的时候,他也还是忍耐下来没有和对方动手。但是,在苏航内心,他是充满了愤怒的,这种愤怒甚至可以说没有一个明确目标,因为这种愤怒长年郁积在他心底,他早已忘记是对谁的愤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