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棠一番话落,方顺抬手捋了捋胡子,明显是在思考虞棠值不值得相信。
“别信她!”
忽然,一旁的李槐出声,打断了两人的思绪。
虞棠侧首看过去,只见李槐缓步朝她走了过来,目光深凝。
“方大人,你可知道我们十五万大军,差点就真的做了叛军了。
这一切,都是因为她,就是她三言两语,就哄骗得我们吃了带毒的食物,然后又在我们动弹不得之际,找了野狗来吓唬人……
她连她的亲生父亲都可以哄骗设计,更别说你了。”
李槐话落,方顺目光颤动了两下。
“你说的有几分道理,但其实她说的,也并非全然不可信,她的事,本官还是听说过一些的,她应该没有说假话。
危难关头,人想自保嘛,也不是没有可能。”
“其他人有可能,但她不会。”
李槐突然加大声音,打断了方顺的话。
方顺眉头一皱,有些不满,但还是忍耐着,淡然出声。
“为什么?你为何如此肯定?北王父子有多难对付,你不会不知道,你这般极力的阻拦此事,若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恐怕本官要怀疑,你与那北王父子之间,有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了。”
“方大人想多了。”
李槐知道方顺这是在下他的脸,不满他多管闲事,但他还是坚持己见。
“我祖父当年在萧定手下从军,就因为犯了点小错,就被他毫不留情的逐出了京中,后来半路遭遇土匪,惨死在了路上……
此等深仇大恨,我不会忘,所以,方大人可以完全相信,我不可能帮北王父子。
恰恰相反,我之所以极力阻拦大人,就是怕大人中计,再让北王父子和这萧夫人得逞。”
李槐的语气好了很多,说话也说的头头是道。
方顺心里的怒气平复了一些,静默片刻,方才轻声道:
“跟她比起来,本官自然会更愿意选择相信你,而你既然如此坚决的阻拦本官相信她,想来是心中已然有了主意,说说吧,你有什么计划。”
闻言,虞棠也凝眸看向李槐。
该死的。
她之前哄骗虞淮山,军中无一人察觉到了不对劲,她还以为虞淮山带了一帮草包来。
没想到,这队伍里竟然还有这么一个讨人厌的家伙,关键时候坏她的好事,靠!
李槐察觉到了虞棠目光里的杀意,冷笑了两声,突然走进虞棠,抬手扣住了她的下巴。
“方大人,你得想啊,城破之际,萧夫人没有选择逃跑,而是以女子之身,披甲上阵,带人厮杀,如此,她又怎么会是怕死之人?
她只不过是想哄骗你,暂时保住何家人性命,再图后续罢了。”
方顺被他一言惊醒。
的确。
虞棠之前持剑厮杀的模样,可一点儿也不像是怕死之人。
她……
好险。
自己方才竟然真的差点信了她。
方顺深吸一口气,恼怒的瞪了虞棠一眼,将目光看向了李槐。
“李千户,那你打算如何?”
李槐抬了抬嘴角,突然俯身,边磨擦着虞棠的下巴,边在她耳畔边轻轻嗅了嗅,随后一脸陶醉痴迷的直起身来。
“她嫁给了萧夜宁,这才偏帮于他,可若是她成了我的女人,那还怕她不顺着我吗?
退一万步来说,就是她再倔,再刚烈,等到了床上,我也有千百种法子让她屈服。
而她是最了解北王府动态的人,等她归顺,我相信,我们一定能很轻易的,就抓到那北王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