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段昭安还不知道自己错过了一场解释,他的目光在她手臂上伤口停留,眉心皱得更紧起来,声线低柔道:“伤口红肿,你需要拿海水暂时消炎。”
“没用,是里面发脓。”顾晨不以为然地看了伤口一眼,淡淡道:“三个里现在只有我的伤最轻,你们都省点力气吧,我不想明天划到另外一个岛上还需要把你们拖上岸。”
刚才在捡鱼虾时,发现东南侧西大约是两海里远有一个小岛,小岛上有点点灯光闪烁,明天的目标就是登上有人烟的小岛等待营救。
段昭安抬眸,黑暗的眸子在她修长优美的脖子上滑过,淡道:“凌晨温度会低,你应该多穿一件衣服。”
“伤口需要透气,再穿一件衣服,只怕发炎更严重。容照呢?”顾晨把一只烤到香味四溢的大蟹挑出来,掰下一只大钳脚递过去,“吃点东西补充力气,天亮得划船离开。”
接过蟹钳脚的段昭安手一顿,“你找到船了?”
“嗯,前面沙滩上有木船。”把心里头的异样一放开,顾晨便觉得连呼吸都顺畅许多。
果然,还是不能太当回事,一旦当回事,就会去记较得失,记较过往。
而放开,再次面对他时便是说不出来的随意了。
把串着海鱼的竹竿递给他,取下已经烘干的军裤,顾晨一句都不多说拿着裤子到木吊脚黑暗一角换上。
衣服窸窣的摩擦声间让段昭安半眯了黑上眸,转动海鱼,薄唇抿出来直线有些清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