抿紧嘴角的于长烨虽然没有说话,眼神却看向了父母。
“还能接谁,先把你顾晨姐的养母接回家里,回头再接你顾晨姐回家!”于建刚尤不解恨,又抬手给两人头上煽了下这才让心里头的火消了点。
平素早跳起来的于长宁这回儿是老老实实挨了两巴掌,咧着嘴角了。意识到这里咧角不好,在于建刚下一巴掌没有煽过来前,立马清了下嗓子一脸的严肃沉痛表情。
“也不知道会不会过来,顾晨身边的两个朋友只怕不会一块来了。”下了山后,于太太若有所思地回头眺望上去。
在一片蒙蒙细雨里,深秋的悲寥在时不时随着风雨飞卷的枯叶里更添了悲伤。而那一直都支撑的黑伞尽管颜色是沉重,却给悲伤添了几分温暖。
顾晨身边有这样的朋友,……顾大槐走也安心了。
随着人群的散去,浠泞的黄泥里只留下来凌乱地鞋印,有候鸟从墓林上空掠翅而过,发出阵阵啼鸣。雨落而风吹,整片墓地里唯剩下无边的寂静。
顾晨从段昭安的怀里慢慢离开,身子在动,凝看着黑白照片的视线未动。
“你们都回去吧,我想在陪陪他。”人死如灯灭,那盏无论她多晚回来都亮着的暖暖灯光,……就此灭了。不知道将来、以后还有谁会再像顾大槐那样无怨无悔地对自己好呢。
尤记得她第一次来到这具躯体里,从高高的墙头是栽下来,是顾大槐的双臂托起了她,让她免受伤害。面对顾婆子的打骂,是他舍了男儿膝下有黄金,跪在顾婆子面前求放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