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凡不吭声，怯怯的往冯老的方向看了一眼。
冯老板着张脸，脸上写满不开心。
“你这小子，我又没骂你，这是在教你知识和道理，怕我做什么？”
安歆揉了揉凡凡的脑袋，笑着说道：“冯老，是你平日太严肃了，就像古时候教书的先生，孩子们怕你正常。”
冯老横眉冷对，“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丫头偷偷骂我古老刻板，装着一肚子的坏水，就不能跟茵茵学学，多好的孩子，多好的天赋，可惜了……”
他在惋惜当初发现明茵书画方面的天赋，欲要收她为徒，可惜慢人一步，这么好的苗子被元振那老不羞的先拐走了。
安歆双手环胸，轻挑眉梢，“冯老，你这么说我就不开心了，怎么说当年我都是江南第一才女，赶上门想收我当徒弟的人，那可是门槛都踏破了。”
冯老摆手，“好汉不提当年勇，你看现在出去，还有人要收你吗？”
随着安家败落，当年那些争先恐后讨好安歆的人，如今都唯恐避之不及。
安歆唇角挂着笑容，那双明亮的眸子，透着晦暗不明的光。
冯老自知说错话，正要道歉。
安歆率先开口：“是啊，没有经此一遭，我又怎么能看清那些人的真面目。”
不着急，她会慢慢夺回属于安家的一切。
冯老转移话题，说到另一件事上，“对了，明天我要出去一趟，萧家新来一批赌石，举办赌石大会，我打算进一批新玉石，顺带参加赌石大会，看看能不能开出什么好东西来。”
萧家主做矿石生意，是太和轩最大的玉石进货商，除去直接开采，还能通过赌石获得玉石。
既然带了一个“赌”字，意味着能否开出品质好的玉石，靠的是运气，当然眼力同样不可缺少。
明茵要想掌控玉石进货链，跟萧家接触是迟早的事，赌石大会正好给了她完美的理由。
打定主意，明茵说道：“正好我近期想带凡凡出去透透气放松一下，不如明天的赌石大会，我们一起去长长见识。”
凡凡一听说要出去玩，眼睛立马亮了起来。
他这个年纪的男孩子，哪有不爱玩的？
只是他因为身体的原因，外加不想明茵担心，一直克制着自己的天性。
冯老思忖片刻，应下，“我看行，借着这个机会，我还能带你认识一下萧家那边的人。”
明茵心头一颤，目光落到冯老脸上，看不出任何异常。
他察觉到什么了？
这番话到底是试探，还是真心想引荐？
明茵辨别不出，将怀疑压至心底，神色如常的应了一声，“好。”
待冯老走后，安歆正欲开口，明茵用眼神制止，示意人多眼杂。
安歆只好把话咽下，打算到私人领域再问。
明茵想起另一件事，“你帮我查一下顾尘。”
叶鲤不能完全信任，这事便交给安歆来办。
“给我两天的时间，必定把他每天穿的底裤颜色都给你调查出来。”
一个小小的玩笑，缓解两人沉重的心情。
一天的工作结束，明茵带着凡凡回家，遇到正好下楼的顾尘。
“明小姐，下班了？我做饭的时候发现忘买酱油，准备下楼买点，晚点一起吃饭吗？就不用麻烦明小姐再做了。”
顾尘看起来十分健谈，身上带着老师的儒雅随和，像是很好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