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发一言跟着莫娜往宫里走,归晚任凭摆布,耶历进宫之后没有再出现,似乎没有闲暇再来理会这里,她也安心不少,一进莫娜安排的房间,沐浴之后,累得倒头就睡,模糊中,似乎感到莫娜在她脸上又开始施展“巧手”。
终于意识淡薄,她睡了一个月来最安稳的一觉
无梦无惊,张开眼,阳光差点刺痛她,不适地眨眨眼,才发现自己躺在一个陌生格局的房间,淡笑一下,归晚坐起身,身上的因为药物控制的酸痛感也大半消失,不由的心情大好。四顾一圈,发现房内只有自己一人,她摸索下床。
坐在床边低头一看,低上铺着一层雪白的羊毯,归晚赤足踏在地上,觉得羊绒柔软服帖,如同踩在云端一般,站起身,仔细打量房间。这里虽然远比不上她相府闺房的雅致,但也不失自然舒适,看出布置房间之人必定手巧,难道出自莫娜之手吗?暗叹自己的胡思乱想,归晚转身向窗走去。
这里似乎是二楼,窗户很大很低,简直可以把身体一大半凑出去,她半靠在窗户边,俯身向下张望,小半个皇宫尽眼底,静然观察着眼前的景致,她含着意味不明的淡笑。
忽然底下一声惊喊,她凝神望去,楼下有个打扮儒雅之人,一脸惊讶看着自己,张大嘴巴,却不发声音,不一会儿,一小群人聚到正对窗户的楼下,纷纷指指点点,嘴里唧咕不已,说着一些归晚听不懂的弩语,其中还夹杂着几声叹息。
嘈杂声入耳,归晚蹙眉,转身离开窗户,好一会儿,外面才恢复平静,她正想起身,再去窗边一看究竟,一阵敲门声响起。
归晚“请进”两个字还没出口,门已经移开,耶历扬着笑容走进房间,眼里似乎闪过一丝赞叹和惊艳:“索格塔,听到清晨的鸟鸣声了吗?”
对“索格塔”这个称呼不再做多余的挣扎,归晚轻拢头发,淡语道:“花香扑鼻,鸟语动人,这里果然是人杰地灵的好地方。”
“那你喜欢上这块地方了吗?”试探性地一问。
“美丽的花种在地上,水里固然是好,你能把花移到水中去和鱼儿做伴吗?”笑意盈然,她不答反问。
“那对鱼儿太不公平了,它明明如此地倾慕着那朵花,”走近少许,耶历脸色黯然稍冷,“就算花不愿意,我也要把它移到水中一试。”
知道此人性格霸道,多说也无益,归晚轻轻一松肩,不置可否,两人相对无言。
耶历整整面色,想起她已经身在弩都,以后多的是时间改变一切,声音又放柔几分:“你已经睡了整整一天一夜,今天晚上皇宫有个欢庆宴会,你也一起参加吧。”
本想摇头拒绝,想起耶历是独断独行的性格,把不字含在嘴里,归晚柔顺地一点头,抬头问道:“我的东西呢,可以还我了吗?”她身上之物都被收去,现在连身上衣服都变成弩族衣饰,她颇为不习惯。
眼光在她身上转了一圈,耶历声音微微低沉:“宴会时,你就穿弩族的服饰吧。你的东西,我稍后会还你。”
低低地冷笑一声,归晚也不表态,自如地站起身,不再理会耶历,向窗外看去,想把更大的天空映到眼中。
站在她的身后,耶历定然站着,无法转身,也无法移开眼光,轻声喃道:“我的臣民一定会被你折服的,他们必将为你而痴迷,”突然想起刚才皇宫中一阵喧哗声,他又改口,“也许已经有人被你所折服了”
他的话,飘进归晚的耳里,她悠然转回头,似笑非笑,嫣然道:“我所想要的,没有这么复杂,我要的,也许只是这世上一个人的心而已,还有一片蔚蓝的天空。”纤指遥遥一举,指向天空,动作流畅自如,带着摄魂的美态。
耶历控制不住地往窗外那手指的方向看去,一片淡蓝映入眼瞳,他却觉得心悸然一痛,沉郁地看向眼前人,神志瞬时迷离,脱口轻唤:“索格塔?”
没有人回答,空落满室的寂静和落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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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很快到来,皇宫内已火光点点,歌声阵阵,热闹非常,归晚坐在房间内,任由莫娜打扮,好一会儿,莫娜才露出满意的神色,赞叹道:“这一定是我一身中最满意的杰作。”
归晚笑语接口:“这一定是我一生中,最无可奈何的旅行。”撇过莫娜复杂的脸色,她看向门外,现在开始,她要独自面对变数,面对危难,并且离开这个不属于自己的地方,即使它是如此美丽非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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