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左耀自然明白如果直接挂吊索或许会更快,但他要想到回来时也有可能是带着粮食紧急撤退。所以这道简易的桥梁是不能省的。
“记住,要是我知道老伯没有安全入城,我饶不了你……!”一切就绪,已经是后半夜了,张左耀郑重的吩咐一个护送向导老翁回城的守备军士兵,如果没有老人的指导,张左耀估计明天他都未必能过汉水。
东淮山山寨。
如同往日一样,只有一丝鱼亮撑起东淮山雾蒙蒙的晨曦,从山寨的寨墙上看下去,只能见者模模糊糊的道路蜿蜒而上山腰。
“三头领,他们会来吗?”一个值岗的喽喽壮起胆冲着坐东淮山寨第三把交椅的三头领问到。
三头领转脸皱起了眉头,但他大吼大叫是没用的,反而会让手下疑虑重重,散了人心,“嗯?应该不会的,要去也应该是去鸣水,各家山头在渡头都有点子,他们来了,也有信的!”
“哦!”小喽喽裂开嘴笑了笑,又转头继续看这山腰千篇一律的风景。
三头领也转回头,继续眺望远方。脸色却冷了下来。听逃回来的人禀报,他知道武兴城一战是败了,可是具体结果怎么样却不得而知,他此刻担忧极了,倒不是担心蜀军回打过来,他对手下的解释倒是真心话,他担心的是如果此战的损耗如果真的很大,东淮山的地位将不保;而且,如果其他山头的几家联合起来挣抢,情况则会更糟。
“二哥,鸣水的人马可一定要带回来啊!”三头领叹了口气,在心里默念远在鸣水的二当家……
“咦?”突然,哪个话多的喽喽再一次出声。三头领无名火起,正要出声呵斥,却见喽喽一阵疑惑的望着山下:“头领,好像有人回来了!”
三头领疑惑的转头向山脚看去,确实有一队人马急急忙忙的奔上山来,安全起见,他还是大喊出来:“都上楼子,快,他奶奶的,你还愣着干嘛,去敲警啊!”
喽喽还发傻,三头领一脚就踹了过来,他急忙连滚带爬的跑向寨墙的警钟。
不一会,叮咚叮咚的钟声急促的传来,打破了初晓的宁静,开门声、抽刀声、叫骂声,还有坛坛罐罐打破的声音越来越多,越来愈大,山寨被闹了个鸡飞狗跳、而寨墙之上,所有戒备的匪兵都爬了上来。
大家全都全神贯注的盯着山道上越来越近的队伍。三头领也不例外,不过隐隐的,他还听见来人在叫喊…….又过了一会,他终于听见了来人喊的什么:“敲个屁,是老子!”
三头领心理突然有个猜测,“你是哪个?太黑,近点说话!”
随着三头领的喊话,寨墙上的议论停了下来。而山道上数十步开外的队伍也停了下来,只是不少人不停的叫骂而已,队伍最前面,几个人快步奔向寨门,奇怪的是,他们抬着一个门板。直到进了,三头领才看得出,门板上躺着的是一个人。
“三头领,快开寨门,头人受伤了,不少弟兄快撑不住了。死了好多弟兄!呜!!!”紧紧扶着门板前进的一个汉子一边挥手,一边伤心的嘶喊着。
“大哥?”三头领虽然没有下令开寨门,脸上却已经露出了愁容。他使劲探着头望寨门下望去,四个抬人的破衣烂衫,连刀都丢了,此刻已经累得抬不起头外,而扶着门板的人确实是大哥的近卫三彪。
“三彪,这是大哥吗,上的怎么样了?”三头领赶紧问。
而这时,门板上的人动弹两下,盖在身上的破补落了下来,三彪赶紧贴了过去查看,半响,门板被放了下来,三彪带着哭腔焦急的叫喊起来:“三头领,再耽误就来不及了!头领要不行了!”
“开门,快,是大头领他们!”随着三彪捧起门板上的人,三头领终于看清了大哥的脸,不敢耽搁,急忙叫喊起来。
不过,三头领没看清的是,三彪并不是扶着门板,而是一只手被捆在了上面,而门板上的人,确实是许霸,不同的是,三彪捧起的头,早已和门板上的身子分了家,此刻只是如同稻草一样嫁接在上面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