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皇上相比,秦机对人犯的用刑已经算温柔的了。
仅仅是一眼,俞明枝就被惊吓到了。
心“突突”的乱跳,几乎快要从嘴巴里跳出来。她顺从的跟着秦机离开,听见一个尖细的嗓音喝问,“还不快从实招来,否则你这命根子就得拿去喂狗了。”
地上的人“呜呜”的哭咽,说不出一句清晰的话语。
可审问的人并不会管这些,他们必须问出皇上想要的答案,如此人的性命与尊严在他们的眼中,比草芥都不如。
凶猛的猎狗嗷嗷叫着,那尖细的声音阴森森的笑着,合着风吹过树林的“沙沙”声,说不出的恐怖。
俞明枝的步子越走越快,将惨呼声远远的甩在后面。
围场附近的行宫早有宫人安排好房间,因为君臣和后妃亲眷都滞留在围场内不得出来,夜幕下的行宫宁静深远,听不见一丝嘈杂。
珠儿端来热水,伺候俞明枝梳洗过躺到床上。秦机捧着一卷书,坐在外间的桌边。
灯笼里“噼啪”一声响,反显得行宫更为寂静。
因此急匆匆奔来的脚步声就十分响亮了。
“秦舍人,猎狗闻到左卫一名姓牟的执戟身上有同样的桂花香味,据左卫的人说他妻子最爱吃桂花糕,也最爱桂花的香气,所以家中常年备着桂花香。人在这样的环境中待久了,自然身上衣服上也沾染了些。这会儿,张公公正在严刑审问牟执戟。还有,那个马夫受不住酷刑,已经死了,皇上叫人把他的尸体丢进虎圈里。”
俞明枝坐在床上,静静的听来人讲述。
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尸体被野兽撕扯的血腥画面。
她皱了皱眉头,听见秦机说道:“叫老张注意点,用刑也有表面上看不出伤的法子,何必弄得人犯浑身伤痕累累,叫人看的胆战心惊,传出去以为皇帝是个暴君呢。”
来人应道:“下官知晓了,定会将这句话传达给张公公。秦舍人请早些休息吧,那个牟执戟也是个嘴硬的人,皇上差人去抓他的家眷了,恐怕得闹一宿。”
秦机道:“顾侍郎和颜侍郎呢?还有赵尚书令那一伙人呢?”
“皇上听他们吵架听的厌烦了,叫他们闭嘴等着,看看牟执戟到底会说出什么来。秦舍人请放心,颜侍郎晓得拿捏分寸。”
秦机点点头,挥手叫那人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