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报信的人迟迟没有出现。
等待是令人感到煎熬的,哪怕秦机一直在找着各种各样的话题来打发时间。俞明枝有些坐不住了,也许今日是沂王一党覆灭的日子,她真想亲眼看一看。
在又一次的问话被俞明枝含糊的应付过去之后,秦机无奈的叹口气,“你可要想好,大帐之前必然有酷刑留下的痕迹,你真要去看一眼?”
俞明枝深吸一口气,郑重的点头道:“反正都已经看到了。”
秦机看她硬装出一副淡定的样子,掸了掸袖口,起身后开口道:“好,我们过去亲眼看看。”
俞明枝跟上他,两人快步出了行宫,一名青年牵着踏雪站在门口,见他们到来,一言不发的将缰绳交到秦机手中。
秦机扶俞明枝上马后,像是出门散步似的,牵着马慢悠悠的往围场的方向走去。
俞明枝坐在马背上看的远,望着阳光照耀下郁郁葱葱的树林,斑驳的光点落在青葱的草地上,七彩斑斓的鸟儿在树枝上蹦蹦跳跳,鸣唱着清脆的调子,细细的清风送来花草的清香。
又是极其寻常的一天。
但随着临近围场,气氛越发的压抑。
几匹马散落在道路两旁,悠闲的吃草,但绿草上,一滩鲜红的血迹格外的刺眼,甚至可以看到两颗人的牙齿。
而围场早已由重兵把守,将几个出口堵得严严实实。他们看到秦机过来,包围才松懈开来,恭恭敬敬的欠身,让开一条缝隙让他们通过。
“田将军,皇上现下在何处?”秦机放慢脚步,问挎着刀、一脸凶相的站在门口的中年男人。
田将军道:“西边那间最小的帐篷,仍在和郦御史谈话。”
秦机又问:“赵尚书令那边的人可有逃出去的?”
“没有。”田将军拍着胸口说道,“他们不敢乱来,万一被抓着送到皇上面前,可不就坐实了罪名。”
秦机道:“狗急了可是会跳墙的。”
田将军点点头,“秦舍人放心,我绝不会松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