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明枝道:“便是要这样的效果,否则他们怎么会信?希望这一次……能一举成功。火?????`”她无声的叹息,望向窗外时,手不由自主地的按在小腹上。
珠儿夹了一块鱼肚子,放在她面前的盘子里,“夫人,快吃饭吧。吃饱喝足了,等着看好戏才有趣。”
“是呢。”俞明枝回过头,拿起筷子吃饭。
与此同时,秦机正从城楼上缓步下来,他背着手,风刮过官袍“呼呼”作响,显得气势逼人。
杭央快步走到他面前,微微点头,“有动作了。”
“很好。”秦机火光落进他的眸子里,仿佛能蔓延开无边火海,“你去告诉顾侍郎,就说四天后正午的时候,可以行动了。”
杭央点头,“是,公子。”他转身就匆匆下楼,眨眼间身影消失在高耸的建筑投下的阴影中。
秦机仍站在原地,望着城中某一处。不知看了多久,他才继续下去,走到众人前,他的脚步一变,略显僵硬蹒跚的往前走去,带着明显的不耐烦对守城的兵将们喝道:“都到这个时辰了,还不快紧闭城门?!”
士兵们慌慌张张的关闭城门,然后向他请罪。
“滚开,挡着我的路了。”秦机冷声道。
众人晓得他身上不舒服,不可能绕开走,忙不迭地退到两旁去。
杭续上前来,小心的虚扶着他往前走。
秦机微微蹙起眉头,出倒吸冷气的“嘶”声。
仿佛有一股冷气从脖颈上抚过,众人忙缩紧了脖子,低垂着头一声不吭。
秦机刚要往前走去,只听一阵马蹄声,两匹高头骏马停在他们面前,马上之人居高临下,高傲的看着他们。
“我等奉令出城,请秦舍人让开。”马上之人冷冷高声说道。
秦机道:“路这么宽,秦某并没有挡着你。”
傅常侍温和的笑道:“秦舍人有伤病在身。您先请走。”
秦机道:“多谢傅常侍体恤,不过秦某还有要事在身,需得留在城门口。”他目光一转,视线正好和的傅常侍身边的人撞上。
那人在月色下。温润如玉,一派谦谦君子之态。
在秦机冷锐的目光中,他还是气态泰然,拱拱手道:“在下岳朝晖,见过秦舍人。”
岳朝晖看着这样的秦机。想到那一回他在秦家门口遇到郭小姐,然后通过赵冠洲将消息告诉赵仲,让他们派兵跟踪郭小姐去杀秦机。
可惜那一次,让秦机逃脱了。
此后几次,始终没有得见郭小姐的真面目。哪怕如今和赵小姐定下亲事,可那是遵从家里的意思,并非真对赵小姐有男女之情。而郭小姐到底是谁,到底长什么模样,始终都萦绕在自己的心头。
现在的秦机,虽然挺直了腰背。但是苍白的脸色,略显扭曲的站姿,可以看得出他身上很疼,他肩上担着重担,一把刀看不见的刀就悬在他的头上。
终于,还是有这一天的。
只需要再等五天,就是秦机的死期。
那时候,他会去以最快的度去救郭小姐。可以想象的到,那样混乱的境地,那样危急的关头。就算是胆大心细如郭小姐这样的女子,也会惊慌失措,陷入孤助无援的绝境吧?只要他出现,将她救下。必能拉近他们的关系。
到时候,不管她是郭宝芝,还是他以为的那个人,他都会拉进怀里,照顾她一辈子。
可惜,只能得一个“妾室”的名分。
岳朝晖正想着。觉秦机的眼色又冷了三分,在这八月的时节里,居然让人深深的打了个冷战。
秦机和傅常侍仍在对峙之中,谁也不肯让路。
“傅常侍不肯走,耽误了正事,可别诬赖到我头上。”秦机阴森森的笑了笑。
傅常侍叫道:“我关心你身体,你却这样乱想?”
秦机道:“我说的事实。”
傅常侍噎住。
秦机继续站着,挺拔如松。
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傅常侍撇撇嘴,知道自己是耗不下去了,阴阳怪气的说道:“那秦舍人便好好享受现在还能大权在握的感觉吧。”
“好。”秦机一口应道。
傅常侍觉得自己快被秦机这副态度要气的冒火了,他咳嗽几声,催马而去。
岳朝晖没有动,对秦机说道:“秦舍人当真不知道珍惜。”
秦机冷笑一声。
岳朝晖皱眉,“到现下了,秦舍人没有一丝懊悔之意吗?”
“和你有关吗?”秦机反问道。
岳朝晖一怔,随即脸红烫了。
秦机转而微微一笑,“没想到岳公子还好这一口,定了亲事,还记挂着别人的妻子,亏你还表现出一派君子模样,真是虚有其表。”
岳朝晖嘴角抽搐了几下。
秦机似笑非笑的神情,让他一刻也待不下去了,立刻就策马追上傅常侍。
傅常侍斜眼瞪他,“你和他废话什么?与这等小人说话,简直是有辱身份。”
岳朝晖惭愧的笑了笑,“正因为是那样,所以想劝说两句。”
傅常侍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跟他说再多,也没有用。眼下,我们还有要紧的事情,快走吧。”
“好。”岳朝晖微微庆幸于傅定遥没有问再多,又向后面望去一眼。
秦机的身影就像一棵扎根的松树,笔直不动。
那就等着吧,看你后悔莫及的表情,一定很有趣。他恶狠狠的想着,等到那时定要为了郭小姐,将姓秦的碎尸万段。
等城门再度关闭,杭续问道:“公子,要去追他们吗?”
“想来是在查那些事吧?”秦机勾起唇角,“赵老头还真是谨慎。”
他终于迈步,慢慢的向马车走去。
杭续赶紧微微躬身,伸出双手,托在他的胳膊下面,“夫人那边,我加派了人手过去。”
“嗯。”秦机闭了闭眼,“千万不可暴露了行踪。让赵老头现。”
“公子放心,这回都是顶尖的高手过去。”杭续说到这里,心里蔓延起担忧,“可是如此一来。您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