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几张已经因为血迹完全看不清楚了,于将军!”德德玛背负着板斧,站在于子文的面前,看着几个侍卫把乐雎冰冷的尸体抬了出来,“咽喉处一刀致命,绝非不是一般之人可为。”
于子文两手各捏着纸张了一角,慢慢的看完,又瞥了眼死去的乐雎,“找个地方把他埋了吧!”
“大虞那方该怎么交代?”德德玛蹙了蹙眉头,他刚才并没有看信纸上的内容,心里还有点担忧虞王对此事会有所追究。
“哼,交代?虞王行此事就该会想到这可能发生的结果。”于子文冷哼了声,把信纸交到德德玛的手上,“这些东西应该是那个刺客特意留下的,刻意把重要的内容搁在上面,用茶盏简单的隔绝血液,你看看吧。”说此话的时候,于子文对刺客的身份有了猜测。
德德玛接过信纸看了下去,片刻脸色大变,愤怒的取下背后的板斧,囔着往抬着乐雎尸体的侍卫走去,“奶奶的,这厮连全尸都不能留!”
“德德玛,对死人下手不是君子的行径。”于子文一把扯住德德玛的袖口,叫了一声。
“老子又不是君子,我是粗人。”德德玛扭了扭自己的身体,头微微的偏着看于子文,“于将军,你给我松开,我把他头砍下来,送给那北边大虞的王。”
“快抬下去简单的埋了吧。”于子文使劲的扯着德德玛的衣服,生怕眼前这个莽货真的拿着斧子把乐雎的头颅砍下。他们与乐雎只是立场不同,如果仅仅是因为这个让对方死无全尸的话,为人之道就太过于极端。
俩个抬着乐雎尸体的人看着气势汹汹的德德玛,他们干硬的站在原地,在于子文开口的时候,他们赶紧的点了点头,抬着尸体小跑了出去。
“嘿,再跑,老子把你们俩也砍了!”德德玛大叫着,挥舞着板斧。
“把这个带上,前往江油交给N公。”于子文因用力,脸涨的通红,吼了起来。
两个侍卫已经跑远,德德玛重重的哼了声,扭头瞪了于子文一眼,抬起板斧在自己的犄角上磨了起来,“于将军,你让别人去吧,N公让我留在洛城,帮助世子,我...”
“你太显眼了,我们的人也无法帮你把安排进去。再者乐雎已死,我们也不用时时刻刻的盯着他。”于子文试探性的松开了自己的手,舒了口气,把手上捏着纸张递交了过去,“拿着去江油,越国大将赵无可在不久就会与项将军等人在战场上相遇,你去那儿!”
德德玛沉默了下,双手往后,将板斧放回原位置,接过信纸,“何时走?”
“今日就去。”
“世子这儿,你们几个可以吗?”
“让越王狐疑不定,无法在短时间知道我们真正的意图,还要需项将军等人在正面战场的掩护。”于子文眼神沉淀了下去,“战况越激烈,越王才会相信我们徐州商盟的确是打算从正面战场上与他较量,朝政上的小规模混乱是党派之争。”
“这可不容易糊弄过去,我会赶过去,尽量帮助项将军拖住赵无可!你们这里,万事小心,一切可都是压在雷霆一击之上,不可鲁莽。”德德玛声音沉了下去,一脸的严肃。
这一番话让于子文一愣,眼前这个看似粗鲁的人实际上粗中有细,知大局。他不由大笑了一声,重重拍了拍德德玛的肩膀,眼神恳切,“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