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平悄无声息的离开。
苏子衿回到自己的繁花苑,侯义已经在院中等她。
“小姐!”
“无需多礼,说说你的发现。”
“是,小姐。卑下私底下问了老蔡头,还没问出什么,便有人摸过来想动手,被我解决之后,老蔡头这才开口,说沈石溪吃拿卡要,账目作假,还想威逼他也一起瞒着东家。他虽然没有同意,但是据他所知,另外两个茶园的庄头应该跟沈石溪有些勾连。”
苏子衿本来很愤怒,但是看过外祖父的“表演”过后,苏子衿突然冷静下来。
也对,沈石溪说到底,不过是常家的一个掌柜的而已。甚至他当面羞辱外祖父,外祖父也不过当着他的面做出礼貌性的愤怒,满足他的报复欲,待他一走,立马平静。
他这样一个无足轻重的人,甚至不值当主家的愤怒。
苏子衿对“人老成精”这句话,有了更加深刻的理解。
苏子衿索然无趣的摆摆手,看向侯义,“今天那几个壮汉有没有伤到你?”
侯义摇头,“脚步重的不行,五米远就被我听到动静,后来被我绑着双手赶到山里去了,是生是死,随他们去。”
苏子衿点头,“算了,沈石溪没伤到我一根汗毛,就别管他了。你若是气不顺,改天碰到,就揍他几下出气,旁的就算了,毕竟他也给常家做了十几年掌柜的,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侯义和张龙对视一眼,张龙开口,“还以为小姐想给沈掌柜一个教训。”
苏子衿摇头,“算了,外祖父都放了他,我也没什么立场追究。改天碰到踢一脚出出气,碰不到就算了。”
“那小姐先休息吧,今日出城也折腾了一天,我和侯义先行告退。”
张龙带着侯义出去,“等会儿。”又被苏子衿叫住。
“你们这几日在门口注意些,看管家会不会派人盯着沈石溪,不用做什么,只把管家的做法报告给我就可以。”
侯义拍胸脯,“您放心,保准不会有一个人,出了我的视线。”
苏子衿摆摆手,“去吧。”
晚上,苏子衿洗漱完,躺在寂静无声的床帷里,香草带着芳草,轻手轻脚的出去,只留下一盏琉璃灯在屏风后面,若隐若现光线透过来,苏子衿有些睡不着,她承认,她有些被自家外祖父的凉薄震撼了三观。
她以为,她作为将军府大小姐,已经足够傲气了,哪想到,自家外祖父不愧是积世的商家,任你歇斯底里,我自立于不败之地,居高临下到没有人情味儿。
翻来覆去,苏子衿伸手虚扶住自己的三观,“别碎,他们是他们的,老狐狸们哪里有咱的热血?咱还年轻,不学他们,只做自己想做的就好,知道吗?”
告诫自己一番,苏子衿这才睡去,临睡前,苏子衿想,“也许母亲就是知道外祖父的“强大内心”,才放心这么多年不回家吧?想必她年轻时,也不认同外祖父的某些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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