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后来是怎么清理现场的?”
“我在我家门前的院子里杀了柳月,地面上有很多血,等我把尸体抛进马河之后,我就用拖把去拖了。”
“后来拖把放哪里了?”
“拖把我拿回家里了,放在卫生间里。”
“我记得那天晚上下了一整晚的雷雨,院子在室外,这需要拖吗?”
“雨是很大,天上还打雷,可是地上的血很多,加上雨水,染红了整个院子,我只好去拖一拖了。”
慕容非见问题已经问得差不多了,就朝武龙使了个眼色,两人一起朝讯问室外边走去,走到门外,武龙朝楼上指指,意思是说要慕容非到楼上去。
两人一起来到楼上武龙的办公室,一进门,慕容就说:“武龙,杨礼有些不对劲儿,重要的东西他一个都没有搭边,他所知道的就只是柳月肚子里的肠子流出来。”
“你也觉得杨礼所说的不符合实际情况吧?”
“是的,至少杀人的动作是不符合的,要是把整个犯罪过程分成三个部分,杀人、抛尸、处理现场,杀人这个部分是杨礼没有说清楚的,抛尸和处理现场这后面的部分勉强没有大的矛盾。”
武龙吸了一口烟说:“你意思是杀人和后面的尾巴部分是不同人所为?”
慕容非低头搓了搓手,慢慢地说道:“这种事情极少发生,但杨礼给我们的信息是这样,你看哦,杨礼对于杀人的动作他是不清楚的,说明杀人凶手并不是他,可以说柳月被杀时,杨礼根本不在场,而后面的抛尸和处理现场,他是知晓的,天在下雨,血迹流到满院子,这种细节非常符合当时的情况,要去编造相对难一些。”
慕容非抬头看了一眼武龙,见武龙正目光炯炯地望着自己,于是继续说道:“特别是用拖把拖这个细节,我们手头上提取到了杨礼的血指纹,血检出也是柳月的,这是铁证呀,这一点我们可以丝毫不用怀疑,他不可能没有去拖过现场地面,这个动作现在可以说是客观的。”
武龙点点头说:“是呀,铁证如山,这拖把上的血指纹说明他一定参与了后面的部分,杀人的时候,杨礼不在场,可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慕容非忽然想到了杨同,他问道:“那么,杨同现在哪里?”
武龙也敏锐地感觉到慕容非话里的意思,他说:“下午的时候,我们将他们父子一起带过来的,只不过两人待遇不一样,杨礼成了犯罪嫌疑人,而杨同,我们把他安排在接待室里,叫他在那里等候他爸爸的消息。”
“那有没有问过一些基本的情况呀?”
“问过的,杨同对他妻子被杀的事情基本不了解。”
“我看,有必要对杨同进行一次审问,你说呢?”
武龙瞪了一眼慕容非,肯定地说:“看来,好像是有这个必要了。”
慕容非取得了武龙的默契,就将心中的想法兜了出来:“我是这么想的,不过目前只是一个假设,杨礼什么情况之下会说谎呢?要是他没有杀柳月,却谎称柳月是他杀的,只有一种可能,他知道柳月是他儿子杨同杀的,父代子罪,这不是常有的事儿吗?杨同杀了柳月,后来被杨礼发现,他接下去抛尸和清理现场,他或许考虑到杨同才28岁,而他自己已是耄耋老朽,所以他做好了背负罪责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