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山镇距离岷山有二百里脚程。
若是寻常壮年百姓行走,则需用上五六日。
但施无为与木一一已入武道。木一一更是二品武者,所以脚程自然要比常人快上许多。
若是二人全力奔走,只需三日不到,便可到达岷山。
此时,高阳当空。只见二人刚刚出了乌山镇,正向着远处的高山行去。
“师兄。方才孙公子已做过盘问,火着之时院中家丁都有旁人作证,所以应该不是内贼所为。就算是内贼所为,你我二人又无证据,也难有所为。但此时若是你我将丢书一事说出,只怕会将天下有心之人都引向乌山镇。这可能会徒增祸乱,于镇中老百姓无益,亦对追查之事无益”。木一一一边走,一边开口道。
而她所说之话,同样是施无为心中所想。
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若是纠缠在此,引来不必要的麻烦的话,这才是大事。
更何况,如果经书当真是孙家所藏的话,除非他俩有天大的本事,能够杀人灭口。
否则的话,经书遗失事小,而他与婉儿的关系,或者说他身份暴露之事,才是关系重大。
于是乎,他便道。
“看来此事只能交由道宗处理了”。
他此刻只希望此事与孙家无关,只希望与婉儿无关。
毕竟,此去岷山之后,道宗必定会派人下山追查。
而到时候,若是真是孙家所为的话,那这后果,他可是想都不敢去想。
“恩,我们还需立刻前往岷山,将丢书一事告知,让道宗亲自派人下山追查。一一觉得此时并非是简单得偷盗而已,怕只怕孙宅所丢之物才是掩人耳目罢了”。
“那我们还是尽快赶去岷山”
说完二人便使出全力往北而行。
……
永乐二年四月初二。
南京城,正淅淅沥沥的下着小雨。
只见这雨水越下越大,也越聚越多,正顺着屋顶上的瓦片滴向了汉王王府内的青石板上。
此时,于正厅之内,一位侍女正为为首的一名男子倾倒着茶水。
但不知为何,这侍女却是双手颤抖,战战兢兢的提着茶壶。
也许是因为害怕,又也许是因为不小心听见厅中的谈话内容,她才这般心生颤栗。
突然间,侍女一不小心,双手一猾。那装有滚烫茶水的茶壶就摔向了地面,溅的四周竟是片片湿意。
那侍女见此情景,脑中顿时一空。连忙下跪不停的叩首哭道“奴婢该死,奴婢该死,请二皇子赎罪”。
而那为首的男子今日本就心怀怒意,但又无从发泄。此刻却见侍女打翻了茶水,便起了身,闭了眼,微微轻吸了一口气,似乎正在压抑着心中的怒火。
而厅中几人又都不敢言语,深怕一言不对便会招来杀身之祸。
所以场间的气氛有些安静,安静的有些怪异。
那侍女此刻还是颤抖的跪在青石板上,满眼泪水,却又不敢放声抽泣。
也正在此刻,一阵猛风吹过,厅中响起一声巨响。
只见为首的那名男子已然睁开双目,怒视着前方,提脚便是猛的向前一踹。
明黄色真气猛然的凝聚于其单腿之上。
随后,他这一脚,便将腿上的真气,尽数倾泻向了那名侍女的胸口处。
……
厅中众人鸦雀无声,各个都是诚惶诚恐地低头不语。
厅外雨势渐大..
雨水混着血水渐渐地流向了院中的泥土。
难怪京中曾有传闻,汉王府内花草终年艳丽,不曾凋谢….只怕平日里,应该是吸收不少活人的鲜血。
而那名侍女此时正躺于厅外院落的地面之上。
胸口塌陷,眼珠暴突而出,七窍之中都不断的向外流着鲜血。
只可惜了一朵艳丽的鲜花,未曾绽放,就这般枯萎了。
“哼!四年靖难,本王为父皇鞍前马后,每每都冲杀于阵前,救父皇于水火。可如今,父皇却封我那兄长为太子。本王不甘,本王不甘心”。男子似乎并未因方才侍女之死而心生恻隐,只是愤愤诉说着心中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