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几上摆满了啤酒,超市的塑料袋随意的扔在地毯上,还有一些零食,都是辛辣的。
丁箐从袋子里扯出一包花生米来,「吧嗒」的一声打开一瓶啤酒,「池烟,今天你一定要陪着我大醉一场,我都失恋了,你不能这点要求都不答应我吧!」
池烟接过啤酒,仰头喝了一口,苦涩入喉,浑身有点灼热。
「他不是还在楼下站着呢吗?」池烟指了指外面,「要不让他进来说明白了吧。」
「说什么明白了,我总算明白了,我们之间差的可是十万八千里,以后结婚了更不知道会怎么样呢,不如今天彻底断了,争取下一个遇见更好的。」丁箐抓起一把花生米放在嘴里干嚼。
池烟坐在她身边,仰起头将易拉罐里的啤酒全部灌进了肚子里。
「你真够意思!」丁箐又开了一瓶,递给了池烟。
然而她很快就发现了池烟不对劲儿了,只见她一口一口的灌酒,即便耳根子已经烧红了,眼中已有醉态了。
「你到底怎么了?」丁箐一把抓住了池烟的手,「你别再拿了,给我留两瓶,很贵的!」
池烟抬起头来看着她,忽然眼中滚落出两行泪珠来,「我爸没了。」
丁箐愣住了,「你不是恨讨厌他的吗?他不是从小就把你给抛弃了吗?他死了你应该放鞭炮庆祝啊,我要是你就去请两场歌舞,大家都高高兴兴的。」
池烟低着头,豆大的泪珠落在身上的抱枕上,「是啊,我怎么能忘了恨呢!」
两个人喝光了所有的啤酒,池烟和丁箐一起倒在沙发里,两个人不知何时沉沉的睡着了,隐隐约约间,池烟听见了关门的声音,她睁开眼睛,只看见丁箐的背影。
池烟走到窗户边,看着底下路灯下站着的男人,手里捏着烟,橘黄色的火苗格外的耀眼。
很快一个人影从楼里冲了出来,冲进了男人的怀抱中,「呜呜呜」的哭声。
远处的声控灯全部都亮了起来,池烟勾了勾唇角,刚才还信誓旦旦要找新男友的丁箐,却还是断不了这份感情。……
深夜的医院里,到处都是消毒药水的味道,甚至连走廊上的椅子,都只是冰冷的金属。
隋书坐在抢救室的椅子上,垂着头,乌黑的短发遮挡住了他的脸。
走廊的不远处一个女人正在跪在地上,对着墙不断的祈祷着,手术室里面,是她唯一的儿子。
面对这白蓝相间的墙祈祷的人,比寺院里的人还要虔诚。
隋书茫然的不知所措,他赶到的时候,护士告诉她,病人送来的时候大出血,现在里面的情况也是不知生死。
他只感觉一阵的寒意,连骨头缝都是冷的,哭也哭不出来,只觉得很无助。
不断有医生往手术室里走,一个个面容沉着,似乎很急。
他拿出手机来,觉得上面的字都输虚的,他什么也看不进去,只是打开通讯录,才发现能联系的人一个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