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怎么做才解气,才会救小柔?”
一直站在江舟背后的时序脸色阴郁到想要冲上去暴揍一顿陈望,他从来不知道陈望会这么厚脸皮,如此不要脸。
更是不知道江舟曾经还受过这种苦,他是可以看到的,是可以感受到的,感受的到江舟的愤怒和掺杂其中的无力感。
你要怎么做才解气,才能救小柔?
江舟仰头逼回眼底一丝的热意,深了口气紧了紧拳头,再次低头时望着又一次端正跪在地上的陈望良久,嘴唇张了张,卡在嗓子眼的话终于出了口。
“还真是个慈父。”
“但是,我不救,你就算跪死在这里我都不会救。”
嘭。
一扇门隔绝里外。
背靠门的江舟颓了下来,无力感充满全身,头颅低着,断断续续的笑声传入忧心忡忡的时序耳中。
“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可笑,真是可笑,没想过陈望会是个好父亲,他怎么会是个好父亲呢?”
吧嗒,眼泪落在地板上,像是喷薄而出的开了的闸泄洪,再也控住不住,单薄的身子被轻轻拥入怀中,任凭湿意铺满衣衫,没有谁开口打破平静。
只有轻轻抚在江舟背上试图抹平伤意的大掌和攥紧时序衬衫的拳头。
“废物!要个骨髓都要不来,跪什么跪,起来。”
门板外尖锐刻薄有些熟悉的声音传来,接着是不断响起的门铃声和急促拍打门板的声音。
埋在时序胸口处的脑袋动了动,距离被拉开,颓然的眼睛无神的望着欲言又止的时序扯唇苦笑。
“我去洗个脸,一会儿你什么都不要说,什么都不要做,懂吗?”
整整十分钟,从江舟进入时序卧室开始,整整十分钟的时间。
门外吵嚷声不间断的传来,若不是十一十二层只有江舟这一户,可能已经有邻居找来了。
再次出现在门口的江舟已然恢复往死模样,带着骨子里的清冷孤傲讥讽的看了眼珠光宝气的女人和站在女人身后缩成鹌鹑的陈望。
“女儿都快死了,还有空打扮?”
“你……”
“进来吧,你们不嫌丢人,我还嫌丢人。”
电梯口的监控不知何时闪烁的光让江舟情不愿的将人放进了屋。
屋里,时序站在楼梯口满身防备,抵挡着来者不善的两人。
“站那儿干嘛,过来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