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思源眨了眨眼睛,「没了?」
「还有。」顾明朝将折子递给窦思源,「太子让我处理好这边的事情,就赶紧带他回去,说给他找了不少名医在燕都候着。」
谢松照瞟了眼文书,「太子如何知道我病了?」
顾明朝伸手拿了个橘子,「我说的。」
窦思源差点没呛到,「咳咳……你们平时都是这样说话的?」
谢松照还没说话,顾明朝抢先回答,「对。」
窦思源看着谢松照像是吃瘪了的模样,笑了笑,「明朝啊,要是你师父现在能起来,估计都给你一顿打了。」
顾明朝将又拿了个橘子剥,「等他好了再说吧。他天天咳,谁访的橘子?漼大人不是说过他不能吃吗?」
窦思源看着谢松照躺回去,「我吃的。平日也没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地方,索性就在这里吃吃橘子,烤烤火,消磨消磨时间。」
顾明朝颔首,「松照,我手上的事情处理得差不多了,过了二十天咱们就回燕都,算算日子,还能喊大家来过年。」
谢松照把下巴也塞进去,「你安排。」
顾明朝看了眼窦思源,窦思源也看着他,努努嘴,顾明朝坐到床榻上去,「你之后还有什么安排吗?」
谢松照睁眼看了他一眼,无奈的笑道:「有,不过这也要年后去了,至少开春了再去办,大冬天的,我自己的身体我还是清楚的。」
顾明朝手指有些发僵,「是去北疆和江左吗?」
谢松照叹气,「那又不是虎狼之地,瞧你这样子。」
窦思源将橘子皮掐得汁水四溅,「不是虎狼之地?你说江左和北疆吗?」窦思源起身,「江左的世家可不是陈国的这些丧家之犬这么好拿捏,他们根基深厚,官爵都是自己挣来的,要想消防谢伯伯让他们退步,根本不可能。」
谢松照坐起来,给他们分析局势,「你们啊,世家重清名,再说了,我哪里有我爹那般的威望,我只是去看看风向,试探一下意思。不是要去做什么。」
顾明朝冷笑,「看看?不做什么?你这话,和青楼里的登徒子有什么区别?」
窦思源眨眨眼,「明朝,要不我来说?你说得有点像深闺怨妇。」
谢松照捂脸,顾明朝又坐到下面去剥橘子,窦思源道:「你只是去看风向,那风向用得着你看吗?三年一考,明年就开始了,到时候看得不够明白?」
谢松照摇头,「不,到那时,为时已晚,太子绝不能为世家所掣肘。我必须先去打探清楚,才能有后话。」
窦思源从袖子里摸出来简易的舆图,「松照,若是你现在身体好
,你别说是去江左,就是去北疆投军我都不拦着你。可你看看你现在是什么情形?太子已经有实力和根基了,他可以……」Z.br>
「他不可以。」谢松照打断他,「若是他派人去,就显得他心胸狭隘。可若是不派去,那就会放任他们坐大。但若是为了安抚他们直接施恩,就只会助长事态,让他们以为太子柔弱可欺。」
「松照,我明白恩威并施的道理,但是,你去的身份能震慑住他们吗?」窦思源试图说服他。
谢松照咳了两声,「我这个雍昭侯嘛自然是不行。但若是……」
「松照呢?醒了吗?」林浥尘焦急的声音像是在踹门。
「醒了醒了,进来吧。」窦思源转身坐下,看看这家伙怎么说吧。
「大事不妙,我刚刚接到我父亲传来的消息,云尚川竟然联合德妃,要帮助承德帝重掌中枢!」林浥尘将沾雪的披风扔在外间。
谢松照慢慢坐起身,顾明朝拎着榻尾的狐裘,将他围起来,谢松照苍白的手指按了按额角,「可还有什么消息?」
「没有,想来是事态紧急,父亲来不及多言。」林浥尘接过窦思源递的茶,喝得没滋没味的。
「云尚川……」谢松照捻着狐裘的毛,轻声呢喃。
「我们是否回去?」窦思源转头看着他。
谢松照摇头,「不用。承德帝绝无可能东山再起,今日的太子,也不是以前那个任人搓\捏揉扁的太子了。」
顾明朝倒了盅茶水放到他手里,「可是宫里皇后久不理事,恐怕德妃会……」
谢松照哂笑,「宫里还有祁良娣,她有皇后凤印,我听太子说过她处事老练,德妃在她手上翻不了天。我担心的是,太子知不知道云尚书此举的含义。」
顾明朝最先转过弯来,「云尚书是在借东洲这边的局势,要彻底将潜藏在燕都里心怀鬼胎的人全部拉出来。」
窦思源嗤笑,「那些人不会以为,林帅江帅,我和松照都在这边,燕都表面上没有太子的心腹,他们就能成事吧?」
林浥尘还是不放心,「那我爹为什么要传信出来?」
「应该是装给旁人看的,实际上雍昭侯府和定东侯府就有一千六的府兵,再加上景宁侯世子掌管的巡防营就足以镇压想要起事的人。兄长今日可安好?」云访在屏风边微微福身,众人赶忙闪开回礼,谢松照只能生生受了。
「公主……」有人在,谢松照也不会驳她的面子,「公主说得不错。但还有一点,如果云尚书事先没有和太子交接,那么他现在的举动就是在谋逆,以杜鹤径的手段,怕是等不到我们回去就要办了他。看来我要先走一步。」
在《谷梁传·成公元年》中便已经有「农民」这个称呼,「古者有四民。有士民,有商民,有农民,有工民。」<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