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东晋王府。
晋王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春秋正在灯下做针线,烛光给她镀上了一层温暖的金色,头发松松挽就,娴静优雅。
“在等我?”晋王脱掉披风,随手搭在水墨玻璃屏风上,笑着过来挨着她坐下,低头看着她手中的针线,“给我做的?”
春秋嗔道:“才给你从头到脚做了两身,还想要,贪得无厌,这是给阿锦做的。”
晋王道:“你做的,当然越多越好。给阿锦,你怎么选择这种灰扑扑的颜色?她小女孩,还是鲜亮些好看。”
“她自己挑选的布料,说这样伺候药材,弄脏了不心疼。”春秋道,“这孩子,是个朴素的。对那些金呀玉呀,一点儿都不喜欢。就喜欢侍弄草药,又刻苦,真是让人心疼。”
“早上她来请安的时候我就想说,”晋王道,“小小的孩子,别那么累。我怎么觉得这些日子,她又瘦了不少?”
“是啊!”春秋说起这件事情来也很愁,“我和她说了好多次,不必那么刻苦,来日方长。可是那孩子性格倔强,不听劝……我就担心她急于求成,把身体熬坏了。不行,我得去看看她。”
“我陪你一起去。”
晋王举着灯笼,扶着春秋,一起往敏敏的院子而去。
两个丫鬟正在廊下说话,见到晋王夫妇相携而来,便要起身行礼。
晋王摆摆手示意免礼,春秋则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走近了才问:“姑娘还没睡下?”
“还在看书,奴婢等进去劝了两次,都被姑娘赶出来了。”
春秋点点头,掀开帘子进去。
阿锦不知道什么时候累得趴在桌上睡着了,手肘之下还压着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