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场变故来得实在是太突然,等周围人反应过来将那妇人制住的时候,罗医官已经被推搡在地,挨了几笤帚了。
原本看热闹就是人的天性,相比较那个什么大家只能看看热闹看不出什么门道的药童考试,眼前这种涉及到男女之事的热闹,才是大家都喜闻乐见的。
也就这片刻的功夫,外头原本散开的人,这会儿又重新聚拢过来了不说,还比之前的人数更是多了不止一个倍数,甚至连旁边的院墙上,房顶上,都爬满了看热闹的人群。
罗医官在旁人的搀扶下从地上爬了起来,他站起身,看着对面替换他被压倒在地上的妇人,脸上闪过一丝少有的愤怒与厌恶:“你儿子自己不争气,没有成功通过考试被淘汰,与我何干?
宋氏,我罗英勋行得正坐得直,这么多天,我在这院子里可是连门都没有出一趟,吃喝都和这些过来学习的孩子们在一起!
你若是不信,大可以问问他们,我这些天,除了昨天杜娘子过来报名的时候,我当众与她说了几句话之外,我们可还有什么交集?
倒是你的儿子,最早报名,可是从我开始教导学医的那些入门手艺开始到现在,你儿子过来了几次?
他什么都不会,什么都不懂,拿什么来参加考试?”
“那,那也是你们没教好!我儿子平时在家里可听话了,学东西也快,分明就是你没将这件事情放在心上!
罗英勋,我家郎君当初还将你从战场上背下来过呢!
如今不过是看着他没了,你就这样亏待我们孤儿寡母,你还是个嘛你!”
那妇人眼见自己之前过来责难的说法被罗医官当场拆穿,这会儿也顾不得什么脸面不脸面了,直接就开始撒泼在地上打滚哭骂起来:“我真是好命苦啊,我那郎君若是还在,哪里会有这样的委屈受!
真是人走茶凉,郎君啊,你看看你走了之后,你的那些兄弟都是怎么对我们的啊!
连你唯一的孩子,他们都顾不上了啊!
为了一个一身脏病的贱……”
“住口!”罗医官听到这里实在是听不下去了,他张口对着那妇人直接不客气的吼出了声:“你今天既然说到这里,那我今天就当众将话说明白,看看到底是你自己对不起朱兄,还是我们这些故人,忘了兄弟情谊!
当初朱兄过世时,他的母亲尚在人世。
可你说,你和你儿子以后生计全要依靠这点儿抚恤银子过活,如何都不肯分出一些来给你婆婆养老!
最后,还是我们这些兄弟,给朱兄的阿娘养老送终的!
可是后来,你因为受了外乡男人的花言巧语,将那些银子家产被人骗了个精光,最后哭闹不止,也还是我们这些故人,为你和大毛寻了现在的居所,并且还为了寻了那处在县衙帮闲的活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