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那旅人赌客在孟浪晃骰子的时候依旧有些慌张,但一见这点数,又忍不住笑了起来。
“小兄弟,点到为止!”
那旅人赌客摇摇头,不跟小孩赌,免得被这里人说他以大欺小。
“兄台厉害!”孟浪擦了擦额头的冷汗,眼神闪烁不已。
“小兄弟,你还是回家,好好洗洗睡吧!”
旅人赌客一边摇头,一边离开了赌坊。
而赌坊里,遥遥围观的赌徒们,见到这一幕,却是有些惊疑不定,以为这小子运气用光了,但随即却是想到,万一方才那人,是这小子请来的托怎么办?
便在这时,传来了一阵声势浩大的声音,旋即,就有一少年走了进来。
这少年面目雍容,身上服饰华丽无比,头顶冠饰价值不菲,手上十个玉扳指,也是上好的翡翠。
这人进来后,跟着进来了一人,作管家打扮,但观其面貌,不是风灵子是谁。
“少爷,这边来!”管家风灵子一引手,那穿着华丽的人,就无比傲慢地跟在了风灵子管家身后。
风灵子微微一打量,就在赌徒中找到了认为最厉害的人,勾了勾手指,尖声道:“那谁谁谁,快来陪郡守少爷赌两把!”
郡守少爷?
风灵子找出的人,是名大汉,闻言细细地打量了两眼,不疑有假,只好走过来,跟在了二人身后。
同时,正欲偷偷溜出去的孟浪,也被外面守着的人给赶了回来。
“启禀风管家,这人欲偷偷溜出去!”一个面目精明的中年人,小心地揪着孟浪的衣袖,缓缓走了进来。
“张管家,做的不错!”风灵子管家很是满意地赞了一声,毕竟这才是真管家。
赞了那中年人一声后,风灵子就瞪向了孟浪,揪住孟浪的衣领,尖声道:“尔等刁民,竟然跑!”
“噗小的不敢!”孟浪差点失笑,但反应机警,及时改了过来。
那边雍容傲慢的少年出声救场,漫不经心地道:“放了吧!”
“是!”风灵子管家闻言,立刻松开了孟浪的衣领。
风灵子管家很是尽职,见之前自己找出的那名大汉,竟然不敢拿赌盅,不由得有些怒了。
“你欲为何?”风灵子管家快步走到这大汉身前,踮起脚尖,尖声质问道。
大汉吓的冷汗直留,就在方才,他已经听清楚了这郡守少爷的身份,真的是郡守少爷!
方才赌徒之中,也不乏见多识广的,认出了这郡守少爷,低声地言论着。
“宣陵郡的郡守少爷,钱泰多!”
“是真的郡守少爷,听说是要去崇平郡!”
“原来如此,不过没听过他会赌啊!”
“人家是郡守少爷,你知道个屁!”
“人家是郡守少爷,你就知道他个屁!”
“你知道个屁!”
“你就知道个屁!”
宣陵郡跟崇平郡两郡,都为南平城所辖,宣陵郡距离南平城较近,崇平郡距离南平城较远,因此要去崇平郡,往往都得经过宣陵郡,也就是经过朗丰县。
那已经听得明明白白的大汉,纵使他有些赌技,且耳力不凡,但又岂敢跟郡守少爷赌,赢了说不定要死,输了说不定也要死。
其实这是杞人忧天,不过不出县城,受眼界所缚,又怎么会知晓外面的情形。
便在这时,那大汉见着了救星。
“他他他他赌技最好!”大汉急得有些结巴了,又补充道:“那小子赌技最好!”
这大汉所指的人,赫然是溜进了人群的孟浪。
“他?”风灵子管家一扬眉,审视了一眼这些赌徒。
“对对对,就是此人!”
“对!”
“对!”
顷刻间,只剩孟浪呆立在原地。
那傲慢雍容的郡守少爷钱泰来有了兴趣,缓缓地踱向孟浪,走到孟浪身前,盯住孟浪:
“听说你赌技很好,可敢跟我一赌?”
“不敢不敢!”孟浪连连挥手,头都快缩进去了。
风灵子管家听着周围赌徒的耳语,狠狠地皱了皱眉,若是赌了,肯定会输的,便快步走到自家少爷面前,尖声道:
“少爷,不跟这家伙赌,这家伙赌技很差的!”
傲慢雍容的少爷闻言,很是信服,刚坐下去的身子,便又站了起来,跟着风灵子管家,就欲离开。
就在这时,不知道是谁轻声嘀咕:
“装的这么像,还不是不敢赌”
风灵子管家眼睛一冷,盯住了赌徒中言的人,停住脚步,走了过去。
“你敢说我家少爷不敢赌?”风灵子管家狠狠地揪住这人衣领,反手一挥,就有两人走了进来,把这人带走了。
众赌徒噤若寒蝉,并没有现被带出去的那人,是没见过的生面孔。
那傲慢雍容的少爷,本来不是非要赌的,但见这一幕,兴致又起来了,扭了扭脖子,揉了揉拳头,又走向了孟浪。
“听说你赌技很厉害?”
“不敢不敢”孟浪怎么敢承认,连连挥手否认。
“哐!”
那傲慢雍容的少爷,一手劈在桌上,将桌子崩成两半,同时下达了最后通牒。
“赌不赌!”
还能怎么着,赌吧!
在众赌徒幸灾乐祸的眼神中,孟浪跟那郡守少爷钱泰多,赌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