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喜便又收回了目光,安心地坐了下来,他明白这事不能急,而且杨邺也是如此说的,叫他暂时住下。
四处一瞧,现这么高的房子,竟然只有一层,转念一想,觉得这是很不对劲的地方。
房子高十余丈,长宽均为六丈,顶上呈圆,这样看的话,如果只有一层,完全不符合人的习惯,完全可以只建一层,不用建的这么高。
这样的房屋,高喜可是头一次见到。
神音亦是如此,跟着高喜坐下了,脑袋转来转去,也觉有些不对。
这样的房屋,应该没人会住的下的吧,纵然她是灵兽,但是化成人形之后,思维愈靠近人类,人类的习惯,也继承了一些。
神音便也坐直了身子,靠在高喜身上,跟着高喜一起观察。
房子虽大,但也瞒不过两人的搜寻,很快两人就把目光,对准了唯一的窗户。
整个房子中,也就只有这个窗户,最亮眼了。
高喜定睛一看,现窗户上,好象有些法力波动,而且这窗户,也挺大,足以容纳一人通过。
高喜能想到的,神音也想到了,眼睛一亮,就飞了上去,打开了窗子。
高喜紧跟在神音身后,看到了窗子外的情形。
窗子外竟是一个小型的平台,宽半丈,而且还能对面的一幢房子,也是同样的有个窗户,然后窗户外,有着一个爬梯。
爬梯之上,就是房子顶端,不过因为神音在前面,挡住了高喜,所以看不见,这也是神识不能用,只能用双目看。
却说神音,明明白白地看见了对面那幢房子的顶端,竟然有座亭子。
而那亭子当中,正有一名年轻的弟子,朝着这边张望,见到神音身影,不由得往后一退,就从亭子中,摔到了房顶。
索性房顶虽是圆形,但顶端颇为平坦,没摔到什么。
神音就笑了起来,随之飞了出去,高喜见到神音一笑,虽不明白原因,但也带上了笑意。
两人出来之后,高喜才明白原因,见到对面那名年轻弟子狼狈的爬下楼梯,明白了神音为何笑。
随之,两人就到了亭子上。
离身小小亭中,云气缭绕,恍若仙境。
之前身在屋中,高喜尚未觉,但此刻明白为何会有这么多的云气。
此处是峡谷,两侧为高峰,右侧高峰为迷雾丛生,左面高峰便是他们所在之地,之前在峡谷朝上看,山峰入云,但是上了高峰,云气却不多。
而那云气,便都聚集在了这里,为何底下没有云气,也很好解释,无非是某些束缚云气的阵法罢了。
恍如仙境,纵是高喜,也不由得生出飘渺之感,但脚下的亭子,却提醒了他,这里并非是仙境。
只是那一股飘渺的感触,却仍然存于胸中,不可消除。
高喜生出些许明悟,亭子建在屋顶,也不是没有原因的,真正立于云中之际,任谁也不免生出几分飘渺之感,而修士长久地立于云中,飘渺之感日益深重,近而不履凡尘,随之便视凡尘如无物。
此种心态最不可取,没有真正登峰之际,便视乎凡尘如无物,真正登峰之际,除了自身,又有何物会在意?
眼下的亭子,便给了那些年轻弟子,一个立足云中的地方,同时脚下又有实物,使他们能够在体悟云中飘渺之际,能够保存那一分真心。
高喜一时之间,领悟许多,再次睁眼之际,便现神音,已经跟附近几座房子的年轻弟子,聊了起来。
高喜四处一望,现有几百幢这样的房屋,每间房屋顶上,俱有一个亭子,之前的那些年轻弟子们,大多数都在亭子中,或是修行,或是谈论。
而且高喜还现有两道目光,定睛一看,现一道来自一个浑身裹在黑袍子里的人,另一道来自一个身上挂着许多精致饰的人。
这两人,亦是立在亭中。
见高喜望来,其中一人微微颔,却让高喜知道这人不是之前的列侯列先生,而另一人,则是举手抱拳,旋即不见,让高喜知道这人,应当是个玲珑多变之人。
两人修为,高喜亦是不明,但都知晓,俱是合体修士。
而且除开这两道目光,还有一道如影随形的目光,一直注视着高喜,但高喜却是找不到那道目光在何处,直到心生感应,立即转过头,却现是远处的杨邺。
他身边的那人。
那人年纪不大,面目俊秀,衣着华贵,只是眉宇间显得十分疲倦。
高喜若有所思,抱拳行了一礼,随即便望向了神音。
而远处的殷池,打了个哈欠,往后一趟,却朝着底下掉落,直到快掉落之前,一只斑斓大虎,接住了殷池。
亭中杨邺摇摇头,怀疑是不是找错人。
那边神音又跟四周的年轻弟子们说了一会话,便下了亭子,高喜也是如此,只留下了那些弟子们一连串的叹气声,又没得玩了。
转眼间,便是一夜过去了,不过高喜跟神音却没睡,被神音拉着说了一宿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