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爱你,年仔。”
应初梅缓缓的开口说到。
她当然爱他,这样的少年又怎能令人不爱?
她是希望自己的少年能够被救赎的,最初遇见江祈年的时候,他的眼神儿中有绝望,有痛苦,也有对这个世界深深的警惕。
虽然他很有礼貌,对谁都是客客气气的,可是应初梅知道,隐藏在礼貌底下的,是对所有人的疏离和戒备,他不相信任何人,甚至连他自己也不相信。
起初应初梅还很好奇,她不明白为什么一个17岁的少年,正值人生中最美好的时光,他的眼里却没有任何光亮,没有这个年纪应有的朝气和神采。
有的只是那令人压抑的情绪和不属于他这个年龄段儿的沧桑。
这个少年的眼睛非常好看,可却一直是昏昏沉沉的,就像一潭古井无波的死水,生气时则像蕴含着乌云和海啸的巨浪。
直到后来她问了程载游,才知道了江祈年的身世,一个本应该上学读书的高中生,却在一瞬间失去所有的亲人和朋友,唯独他一个人活了下来。
对于别人来说,那只不过是饭后闲谈,只不过是偶尔想起时的一声叹息,可对于他来说,那是梦魇,是一辈子都难以忘怀的记忆,又怎是一句命运多舛可以形容的?
既然所有人都无法拯救他,那么自己就去拯救他,自己会成为他的救赎,成为他的一束月光。
她想让自己的男孩儿眼里重新出现这个年纪应有的朝气,想让那消失已久的笑容重新洋溢在他的脸上。
她的男孩儿,是如此的好看,是如此的……令人心疼……
想到这里,应初梅缓缓的挽起了江祈年的手,然后轻声的对他说道:
“年仔,我也爱你,你不用自卑,我们之间根本没有什么配得上配不上。”
“可是……”
江祈年还想要说什么,可应初梅却是把手指抵在他的唇间,然后嘘了一声。
“你爱我吗?”
“爱。”
江祈年毫不犹豫的回答到。
“那你愿意在危险时刻保护我吗?”
“我愿意。”
“那你愿不愿意接受我不好的一面,比如爱睡懒觉,大大咧咧,偶尔耍些小脾气。”
“我愿意的,我爱你,我也愿意接受你的一切。”
听到这里,应初梅淡淡的笑了,紧接着她看着江祈年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道:
“那么……我也是一样的。
爱从来都不是一个人的事情,爱是两个人相互理解,相互包容,相互奔赴,是不论遇到什么困难,都一起去解决,而不是让一个人承担所有。”
顿了顿,她双手捧住江祈年的脸庞,然后继续和他讲:
“所以,我接受你,我也爱你,我也愿意……做你的女朋友。”
说罢,应初梅便对着江祈年的嘴唇吻了上去。
一时间,江祈年竟有些不知所措,只感觉到大脑一片空白,他感受着应初梅那柔软芬芳的嘴唇,她鼻间那带着花香的气息拍打在他的脸上,吐气如兰,让他产生了一丝迷离和醉意。
紧接着,他也缓缓的抱住了应初梅,然后动作轻柔的回应着她,如果这是一场美梦的话,那么就让自己晚一点儿醒来吧。
两人就这么亲吻了一会儿后,便是松开了,只见应初梅此时小脸通红,她嗔怪的埋怨着江祈年:
“好了好了,赶紧吃饭吧,哪儿学来这么肉麻的话。”
江祈年也是有些不好意思了,只见他挠了挠头,然后赶忙回应道:
“好好,吃饭吃饭。”
只不过一直是应初梅在吃,而江祈年则是夹起菜来也不吃,就这么直愣愣的停在半空中,然后用眼神儿一直看着应初梅,还时不时的发出一声傻笑,连那筷子上的肉掉在桌子上都没注意。
而应初梅也是被他这模样给气笑了,于是她抬起筷子来敲了一下江祈年的碗边儿,然后说:
“傻笑什么?赶紧吃饭,吃完饭去刷碗!”
“好。”
江祈年虽是嘴上答应着,可还是忍不住用眼神儿偷偷瞟她,而应初梅心里也是甜丝丝的,因此便任由着他去了。
很快,几人便吃饱喝足了,应初梅找了几个盒子将剩下的饭菜装了起来,然后又放进了冰箱里。
江祈年则是高高兴兴的去厨房刷碗了,看他那样子,好像是在做一件多么让人愉悦的事情一般。
收拾完以后,两人就坐在沙发上聊天,大部分时间都是应初梅在说,跟他聊自己小时候的趣事儿,还有她上学时期的经历。
她一直说了很长时间,像是要把从小到大所有有意思的事情都一次性跟他说完一样。
而江祈年也没有丝毫的不耐烦,他就坐在应初梅旁边,握着她的手,静静的倾听着其讲述那些有意思的事情,仅仅是这样,他就觉得非常幸福了。
时间过得飞快,江祈年只感觉自己只不过和应初梅聊了一会儿,可再看时间,却已经是十一点多了,而应初梅此时也是有了困意。
虽然心中万般不舍,可是他也知道应初梅这几天身体不好,需要休息。
兴许是看出来江祈年眼中的不舍,应初梅笑了一下,然后轻轻的吻了一下他的脸庞,对他低声安慰道:
“干嘛这是,跟个小孩子一样,明天我去找你,乖。”
不得不说,江祈年在恋爱方面确实有些孩子气,就像个没长大的小男孩儿一样,紧张,不舍,忐忑全都表现在脸上,再也不是曾经那个面无表情的杀胚了。
这是好事,应初梅看到了他的变化,心里也觉得很开心,她也不希望江祈年变成一个眼中只有任务的杀戮机器。
这种反差萌落在应初梅眼里,却是感觉整颗心都要化了,谁能拒绝一个在危险时挺身而出安稳可靠,但是在私底下却又像个小孩子一样缠人的男朋友呢?
她并不反感江祈年这个样子,反而还十分喜欢,在她心里,男孩子也需要安慰,也需要哄他,他是她的铠甲,那她又何尝不能做他的避风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