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不关旁人,周围的女眷大气都不敢出一个,许是怕在摄政王面前露了脸。
秦大娘子却硬是将珠儿拉了出来:“许三姑娘,把你方才的话再在大人面前说一遍,快啊!”
许家大娘子显然气得不行,又不敢上去拉扯,唯恐惹怒了这位煞神王爷。
在心里问了千百回为何自己这般眼瞎,从前竟没看出秦大娘子的嘴脸,以后决计不能再与她来往。
又盼着自家女儿千万莫要再多嘴了,方才说了那些话已经得罪了这位池姑娘。
瞧着眼下的情形,若谁说个一星半点池姑娘的不是,摄政王恐不易干休。
谁知道许珠儿吓得哆哆嗦嗦地行礼,嘴皮子却还利索,从她进了这望月轩的门开始讲起。
“今日我与母亲出门早,是第一个到池家的,刚在那边亭子坐下,池大姑娘就唉声叹气地擦眼泪。”
“问了好几遍,她才说是家中给她相看亲事,眼看就要说定了,却被新来的妹妹抢先爬了床。”
“她还说此事委屈至极,为了妹妹的名声只能隐忍。”
“而后又说起自打她妹妹来了家里,她就经常挨欺负,妹妹想要抢她的姻缘,没成想爬了床第二日却被人送了回来,妹妹恼羞成怒竟打了姐姐出气。”
说到这里,另几位闺秀也都纷纷点头,她们几个来的时候,也都听池锦月诉了这么一遭苦。
此时秦大娘子觉出不对,却被池简死死拉住,不准她再讲话。
顾景尘面无表情:“噢?都说我朝的闺秀最是守礼,怎地池家院里竟这般腌臜?”
然后又转向池若星:“师妹,你万不可再在这里住下去了。”
池简与秦大娘子俱是大惊,想要上前却被一旁的小公公拉住。
顾景尘并未注意池简夫妇,而又对许珠儿说:“你继续说。”
“是。臣女彼时并未多想,一心为池大姑娘抱不平,故而对她妹妹就有了些反感。在场的几位姐妹应当与臣女是一般想法。”
“池大姑娘的毒发作时,正是池家妹妹刚来,众人一起吃池大姑娘吹嘘了一早晨的桃花糕时。”
“池大姑娘忽然就捂着肚子满脸痛苦地坐在了地上,我们也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
顾景尘点点头:“可见处事必得多留个心眼,莫要轻信片面之词。”
这算是给了许珠儿一个过关。
“叫那郎中来吧,本王要问问这朱砂又是怎么回事。”
秦大娘子已然吓麻了爪,此刻才知自己方才闯下了大祸。
池简立即跪了下来:“王爷!没有什么朱砂!没有啊!”
顾景尘声音一沉:“方才你家大娘子说孤的师妹用朱砂害人,怎地就许她凭空污蔑人不许本王问问清楚?”
说话间崔郎中已被内官带到院中来跪好。
不曾想这也是个嘴硬的,竟一口咬死池大姑娘只是吃坏了肚子。
顾景尘冷笑:“呵,孤与师妹一道学艺时,也曾精于医术,师妹更是此中高手。”
众人方才都听见池若星将崔郎中问得说不出话来,本就疑惑这捡回来的丫头哪来的本事。
此时摄政王这么一说,大家皆露出了然的表情。
顾景尘又道:“道门五术,山医命相卜,师妹才学在本王之上,你若是不服,孤便让师妹打一卦,给你将来龙去脉讲一讲?”
说罢,顾景尘做了个“请”的手势。
池若星上前:“池大姑娘不过是胎像不稳,又佩了有朱砂的香囊,这才险些落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