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京城门前这一场架吵得旷世绝今,一方是当世大儒,无数士子敬仰的人物,门生遍布天下;一方是威名赫赫的藩王;在全天下最大的一座城池前就这么开骂了,声音宏亮无比,半个城的人都听见了。
更是有一波波的消息往皇宫里传,高卧御书房龙榻上那位中年男子都不得不赞一句“这西凉王还真是越老越有意思。”
软塌前有几个绣墩,上面坐了几位身着圆领紫衣,上面还有红色仙鹤补子的官员,皆是当朝一品大员,听了皇帝的话其中一位平静的说道“果然是久居西凉莽夫一个,公然在城门前吵架,简直是泼妇骂街。”
“章老这么行事也不合适吧?他可是陛下亲封的龙图阁大学士,就这么站城门楼上跟人吵架,简直有失体统,有失朝廷威仪。”旁边一人开口。
先前那位清声说道“要不劳烦顾大学士去走一趟,去劝劝架?”
“章老是您的老友,我觉得张大学士去一趟更管用;你说也奇怪,章老如今已经是闭门研究学问了,这西凉王到京的事情他是怎么知道的呢?”
当朝的内阁分别以张显宗、顾居正两人为首,两人各为派系,时常互相争斗互相掐架。
张显宗和章颖达两人是同乡算是一个派系的。
“你俩闭嘴,朕已经安排人去了”软塌上的男子平静的开口,早习惯了两人之间的争锋相对。
玉京城门前龙骑营铁骑大声的将苏战说的话喊出来;听得城门楼上的章颖达脸色发白;苏战的话并没有就此打住,今天他是打算骂个痛快,“难道这天下人的性命在你章颖达这就不是命了吗?你不是读圣贤书的人吗?古有圣人教化天下,让天下人人可以吃饱饭,得以生存;你那些年读的圣贤书都到哪里去了?都读到狗肚子里了吗?简直枉为读书人,枉读圣贤书,狗屎。”
“喂,跑偏了”卜仓州在一旁听了直皱眉,越听越怪,好心的提醒道。
苏战没理他,继续自己说自己的“这些年你摆着一副当世大儒的架子,端着你是直臣的模样,拿着你心中自以为是的正义,对着你道听途说而来的事情指指点点;你说扫灭六国的战争是不人道的行为,你可知道九国割据的时候全天下有多少百姓为此饱受苦难?天下多少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你可知两国相邻之地皆是十室九空?然这十几年来有多少人可以安居乐业活着?你知道吗?你不知道。”
“你说坑杀匈奴二十万是不人道的,你可知道匈奴每次侵扰我大乾边境的时候,我大乾边境有多少百姓为此而付出生命的代价吗?你知道我们为了平定匈奴付出了多么惨痛的代价吗?你知道匈奴有多么桀骜难驯吗?我们不杀他们,当我们转过身去的时候他们的刀就会刺入我们的后背。”
“你说我马踏江湖杀人无数是恶魔,是刽子手;你可知道那些人当中有多少是六国安插的谍报人员?有多少是被六国挑唆的吗?你可知道有多少人趁着大乾扫灭六国,后方空虚而蠢蠢欲动?你可知道有多少人趁机掠夺财物伤人性命吗?你可知道有多少无辜的百姓死在他们的手上吗?”t.
苏战的一个个问题问得章颖达脸色发白,气嘴唇发抖,这是他做为当世大儒从未有过的境遇。
“这些你懂吗?不,你不懂;你只会坐在屋子里,小炉上温着酒煮着茶,然后嘴里大谈着仁义道德;大谈人道主义,你满口的正人君子,你享受着天下太平的日子,却满嘴骂着那些为这天下太平付出生命代价的将士们是刽子手;骂他们是屠夫;你以为他们就愿意战死沙场最后连尸首都找不到吗?你以为他们就不想回家侍奉在父母身边,然后再娶个婆娘好好过日子吗?章颖达论写文章做学问我不如你,论做人做事你不如我;你简直就是一个厚颜无耻之徒。”
骂完这一句话苏战身子一个趔趄却是骂累了,左右两边的张齐、孙令两人眼
疾手快一把扶住了他。
“厚颜无耻之徒”
“厚颜无耻之徒”
“厚颜无耻之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