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绝,谢谢你今天陪着我,还听我说了那么多话。”穆向晴微微仰头,看向司空绝。
穆向晴很少对人说感谢,她有点羞涩,但她的教养和傲然性子不允许她露出胆怯。
今天悲伤的心情因为有司空绝的加入而减少了。
她不知道她为什么可以对认识一个多月的司空绝说那么多。
可能是因为她只需要一个不完全了解她的聆听者。
无论什么原因都好,她是感谢他的。
今天是这么多年中最不难熬。
黑框眼镜下的眼眸对上一双很认真的眸子,司空绝开口,“穆向晴,把自己藏起来固然不会被伤害到,但也感受不到爱。”
这句话像是一支利箭射向穆向晴的心,脸上恬静淡笑的情绪破碎,把她所有的伪装都卸下。
穆向晴的脑海闪过很多画面,都是这些年她躲起来独自悲伤的画面。
尤其在关于母亲的日子,她抗拒任何人,包括爱她关心她的人靠近。
她不想他们看到自己悲伤的样子让他们担心。
可现在司空绝的话让她把一直不想面对的事刨开放在她面前,在她伤心的时候他们也在悲伤,也在担心,她却以为看不到的事就不存在。
穆向晴低下头,双手攥紧,浑身透着低气压,此刻弱小如一碰就碎的瓷娃娃,看的司空绝胸口抽疼了一下。
司空绝抬手,落在穆向晴的发顶上,无言安慰。
其实司空绝发现穆向晴很多事都宁愿自己受着,也不愿意让其他人为她分担,这样的人会很累,让爱她的人心疼。
而他好像对她也有这种心疼。
头顶感受到压力,同时有一丝丝暖意也慢慢延伸到穆向晴的心窝。
她缓缓抬头,对上一双充满坚定目光的眼睛,穆向晴心底深处冰冷的地方被融化了。
穆青松放下手机,满是皱纹的脸覆盖威严和凌厉,“苏翼的外甥,叫司空绝的转学生查到底细了吗?”
保镖打电话来报告说穆向晴和司空绝在吃饺子。
平时穆青松不会让保镖跟着穆向晴的,但每当这些日子才会让偷偷跟着保护。
苏家是名门望族,但苏家向来神秘,和荆市的各大家族都没有联系,尤其是近年来更是消失在大众视野。
陈管家回答道,“老爷子,暂时只查到他十岁那年跟着苏翼到M国生活,十三岁在杰尔斯大学完成学业,拿到博士资格,他是杰尔斯大学有史以来最年轻的教授,在十七岁的时候任课一个学期,其他时间是空白。”
“他和他父亲一样神秘,近二十年了,没有人查到他的来历,他们夫妻也极少出现。”穆青松半眯眼眸,“司空这个姓氏也确实不得不让人联想到第一首富家族司空家,可这么巧吗?”
陈管家又说,“姑爷也在调查司空绝,后来把人都撤了。”
“撤了?”穆青松眯起犀利的眼眸,深入沉思。
他虽对女婿有不满和怨,但在对穆向晴的问题上,他们的目的是一致,是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她。
撤了就代表没危险。
那就证明他知道一些事。
穆青松开口,“打给他。”
“是。”
陈管家立马用座机拨通钟南铭的号码,却听到关机的声音,“老爷,姑爷关机了,应该还在墓园。”
穆青松闻言心猛地抽疼着,抬起手挥了挥的动作都显得无力,转动椅子,看向窗外,浑身的凌厉切换成悲伤的气息。
穆青松仿佛苍老了十几岁。
陈管家叹了一口气,转身离开。
次日,穆向晴刚停好车,从重型机车下来,一转身,和司空绝遇上。
穆向晴勾唇,司空绝也回已一笑。
两人前后脚往教室走去。
卢日峰从车上下来,正好看到这一幕,眉头紧了。
中午放学,往饭堂的路上,卢日峰忽然问,“阿晴,你什么时候和司空绝这么熟络了?”
穆向晴回想之前自家表哥也问过她这个问题,那时的她也不知道缘由,现在也依然不太能理出原因,可她知道和司空绝待在一起挺舒服。
她侧头,看向卢日峰,“可能是因为我和他的磁场对。”
“阿晴,你是在敷衍我吗?”卢日峰虽然这样问,但他却听出穆向晴说这句话时没有说笑的成分。
“没有。”
刚好到饭堂,穆向晴看到司空绝单独坐着,上前,语气轻松,“昨天你请我,今天我请你。”
这句话让卢日峰惊呆在原地。
他听到什么,昨天向晴竟然和司空绝在一起。
昨天下午司空绝不见了,真的去找穆向晴了,还被他找到。
可怎么可能呢?
昨天那个日子,向晴不是最抗拒有人陪的了吗?
这么多年了,他们谁都没能改变她的习惯,司空绝凭什么?
看来他们两人之间确实发生了很多故事是他不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