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到大,谢雁归不是没闯过祸,就算连陛下都惊动了,也不曾这样,可今日这一遭……
谢雁归微微皱眉,越想越觉得不应该,可事实摆在面前,她伸手挠了挠耳朵。
提醒她的宫人透过栖凤宫的狗洞偷偷打量她,只是她心里面想着事,所以未曾注意。
在栖凤宫外站了一会儿,汗水顺着鬓间滚落,想到还在等她的周谨,谢雁归暂且将疑惑压下,转身换了个方向,往钦天监去。
栖凤宫殿外,谢姮站在廊下,看向前来报信的宫人,“走了?”
“回娘娘,大小姐确实走了,就是不知道要去哪?”从狗洞内一直观察着谢雁归的宫人回禀道。
“去哪都无妨,关上宫门本就是不想让她回来,想必消息早传到陛下那儿了,咱们等着就是。”
微微皱眉,谢姮转身回到殿中,予琴跟在她身旁,见她伸手去揉眉心,就知道她又头疼了。
“娘娘莫要担心,您不是说大小姐长进了吗?她必然是明白了您的苦心才离开的。”扶着她坐下,予琴伸手为她按头。
“但愿吧。”谢姮苦笑一声,“这不过是刚开始,往后让人头疼的事情多着呢。”
“话是这么说,这不是还有殿下吗?他定能在娘娘看不到的地方,保护大小姐周全,这可是他答应娘娘的。”见谢姮的眉心稍微平复些,予琴继续劝着。
“他最好说到做到,否则……”脸上流露出些许狠意,又迅速消失不见,谢姮闭上眼,不再开口。
——
钦天监内,已然得到了消息的钦天监新管事,瞧见站在自己面前的谢雁归,脸皮就是一紧。
他连忙露出笑意来,冲着谢雁归行礼,随即又很懂事地开口道,“将军稍后,容我一炷香的时间,必定给您算个好日子出来。”
“嗯。”谢雁归满意地点头,在殿中挑了把椅子,大咧咧地坐下来,想了想吩咐道,“你这的冰块倒是足,给我拿一些,我要带走。”
她开了口,宫人哪敢不应,赶忙去给她取冰。
没用上一炷香的时间,钦天监的新管事便将一张红纸奉到谢雁归面前。
红纸上写着三行字,对应了三个日子,最近的就在九天之后,是七月十六,往下则是八月初五,再往下就去了九月。
宫人也取来了冰,谢雁归将写着吉日的红纸收好,冲着新管事灿然一笑,“多谢啦!改日请管事吃酒,对了,既然算出了吉日,劳烦管事派人,给陛下呈上去。”
“是,将军慢走。”擦了擦额头上并不存在的汗,新管事陪着笑,将谢雁归送出钦天监。
离开之后,她想了想,亲自跑了一趟尚膳房,挑拣了几道清淡的菜肴,返回周谨的住处。
她并未同他说起自己被拦在栖凤宫外的事儿,只拿了红纸给他看。
“九日之后倒是不错,但未免仓促了些,八月初五正合适,九月就有些远了,反正已经派人呈给陛下,就看陛下是如何选了。”
屋子里有了冰,总算是舒服一些,见周谨放下筷子,谢雁归将剩下的菜全部吃光。
这是她自小便养成的习惯,对食物绝不浪费,哪怕并不好吃。
她吃得很快,举止却并不粗鲁,见她都用完,周谨将手中的帕子递过去。
“我一会儿就出宫去,尚膳房那边我都交代好了,晚间会再给你送些冰块过来,我与安阳明日有约,大概不会进宫来,你若有什么想吃的,晚间来人时,你便吩咐他们。”